此時坐在旁邊的任小陽真象貓爪撓心一樣難受。
他很想說:還有我,一個天天下井辛苦工作的采礦技術工,董老總可不可以也用小指頭把我扒拉扒拉,換一個好點的工作干干。
本人中專畢業,礦里所有工作都可以適應。
采礦技術科辦公室那個位置,我也有能耐坐坐。
幾人吃完飯,喝茶。
董衛東微笑問任小陽:“小伙子,你在鐵珊籠礦是做什么工作的,上次在俞督縣競賽我也見過你。你跟大章是瑜亮情結,若不是他的出現,你就是冠軍。”
任小陽瞬間感到無限驚喜。
董老大終于發現我了。
這潘大章絕對是董老大的親戚,以后我跟他多接近就前途無限了。
“董總,我在鐵珊籠礦楊山坑口做一名采礦技術員,原來是一名技校畢業生。在單位干了二年多了。”
他很想說:“董總,能否讓我換個崗位,或者提升一步?”
但是依舊沒有潘大章剛才那股直接提要求的勇氣。
“當采礦技術員好呀,是礦里的頂梁柱,我記得最早的時候林昌蕓也干過采礦技術員,現在的地質科長周芬生也是干了七八年采礦技術員。小伙子,好好干,將來會有出頭之日的。”
聽老董這句話,任小陽頓覺象一盆冷水從頭澆下。
不過,他也似乎從老董的話語里聽出了某種鼓勵的意味。
當采礦技術員有希望登頂礦長職務。
不過,他很快氣餒了。
自己連坑口采礦技術組長都不是,一步一個臺級,得熬到猴年馬月。
喝了幾杯茶,聊了片刻后。
潘大章笑著對洋溢在舒暢心情中的董衛東說:“老董,要不要下一盤棋?”
平日里還特意找上門求下棋,今日來到你家,又不想下了?
董衛東提議:“你們三個今晚在這里睡,明早我讓司機送你們去賽場?我家有三個空房間。”
黃憐香也連連點頭:“是呀,住得下的,我讓廚師明天早點煮早餐。”
吳君昭遲疑著說:“在這里睡,可是想換衣服怎么辦?秋衣秋褲穿了二天想換了。”
他其實是還想跟潘大章下幾局象棋。
黃憐香笑著說:“放心,我讓小林跟司機出去買幾套衣服回來,你們盡管盡興地玩。”
即然女主人都這樣說了,為了挽留幾人留宿,連衣服都去買新的了。
再說離去的話就不識抬舉了。
董衛東拿出棋盤,擺放在茶幾上,對任小陽說:“小任不是圍棋水平也可以么,跟我下一局看看。”
任小陽內心狂喜,連連應諾:“好,好,我跟董總下,董總水平高,可能我不是對手,請多包涵。”
“我水平不高,是大章的手下敗將,你跟他水平差不多,我可能下不過你。”
潘大章此時也有點茫然。
你不是喜歡跟我下棋的么?
今天來你家,反而不愿跟我下了?
數秒之后他才反應過來:老董找自己下棋是假,目的是見他。
見他的目的就是因為如見他早逝的孫子。
他還是一帖慰籍的良藥。
黃憐香也在一臉溺愛地關注自己。
讓他眼眶濕潤。
吳君昭高興地說:“太好了,大章跟我下幾局象棋唄。”
只要能跟潘大章下象棋,其他的都是小事。
他不會玩圍棋,剛才還在郁悶呢。
假如他們三人玩幾個小時的圍棋,自己就只能悶坐看幾小時的報紙,豈不郁悶至極。
聽老董說跟任小陽下圍棋,他滿天的陰霾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