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歲的年紀考駕照都不夠年齡吧。
即使虛報了年齡,但是學駕照也總要有時間去學吧。
他在俞督中學讀書,哪有時間去學車練車。
“真的不騙你,他開車帶鎢業公司總經理董衛東夫婦,來他家做客。現在吉普車停在榨油房庭院內,他還問我你回家沒有?我告訴他你回來了,他叫你去他家吃飯呢。”
“你剛才說是誰?”潘保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鎢業公司的董總,去大章家做客?
這怎么可能。
他知道董老大現在確實是滿頭白發了。
但是大章又是怎么樣跟他攀上關系的。
想想發生在堂弟身上的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又不敢完全否定。
況且兒子從小也是一個實在人,從來不會說慌。
“鎢業公司總經理董衛東,大章叔親口告訴我的,他還叫你去他家吃飯。”
潘保定的小心思活絡開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呀,大章家這餐飯是一定要去吃的。
而且必須帶點禮物去。
讓董老大能夠對他有好的印象。
他只是可惜認識董老大不是在早幾年,要是早些年認識他的話,或許還可以換個更好的崗位。
柴久叔給個干部都不敢干,我潘保定什么職位干不了,給個坑長甚至副礦長,都一樣干得很溜。
今天去大章家,跟董老大聊聊天,回到單位后,到處跟別人說話。
最好是坑口領導,甚至礦領導都知道,董老大跟自己堂弟關系很好,特意開車從岡州到堂弟家做客。
說不定以后就得到重用了。
雖然再干四五年也到退休年齡了,但是若是呼風喚雨四五年,也不冤當一回工人了。
他吩咐兒子把曬干的花生,放在樓上罐里的黃豆,家里老母雞下的蛋,幾只大公雞大母雞用雞籠裝上。
他自己屁顛屁顛跑去孫正輝雜貨店。
果然看見對面榨油房庭院內停著的吉普車。
他還特意跑到碾米房問潘德明:“你伯伯呢?”
“伯伯回家陪客人了,大章哥把公司老總帶來了。”
潘德明把剛才看見的事告訴了他。
肯定是董老大無疑了。
他只是無法想明白,大章是一個學生,他又是怎樣跟董老大認識的。
他來到雜貨店。
“孫老板,把你店里最好的酒來二瓶,最好的煙來二包。”
孫正輝這里最好的也就是岡酒,二塊六毛一瓶。
岡煙六毛八。
“保定,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舍得買岡酒和岡煙了?”
“保定是準備買去送人的吧?”
“這煙和酒是保定買過最貴的煙酒了。”
潘保定撇了他們一眼,說道:“跟你們幾個泥腿子也說不清楚,我大章弟剛才不是把公司董總帶來了么?我是鎢業公司的職工,理應去看望老領導,對不對?”
他慷慨地付了錢,提著煙酒離開了。
雜貨店幾人都嘻笑著議論開了。
“你們這些泥腿子學著點,馬屁是怎樣拍的?難怪你們一輩子都只能面朝黃土背朝天。”
“潘保定溜須拍馬的功夫確實練到家了。”
“說實話,鎢業公司老總來我們村了,村里其他幾個在礦山上班的,也要學潘保定一樣去朝貢朝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