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幕后的人是?”
蕭乂聽到此,冷笑聲,“當然是親仁坊的汾陽王府,誰不知道郭子儀兒子尚的升平公主,擁有白渠兩座脂粉硙還不知足,對崔氏的水硙覬覦已久,她和郭家的目的,便是先買通御史臺發毒言彈劾,拿楊相的遺令做文章,然后威逼崔家將水硙低價轉讓給她,她是當今圣主的愛女,這水硙只她能保得住......”
原來如此,看來這蕭乂盤踞在小海池,卻是蕭氏和崔氏的金錢代理人,想必這些水硙他也有利權在內,不然不會如此苦惱。
而他之所以來找自己,一是看中自己撾鼓時的天不怕地不怕,二怕是那薛瑤英暗中寫信串聯的,想給自己個出頭的機遇。
“敢問蕭師,這五座水硙每年的產出?”
蕭乂明人不說暗話,直接告訴他,“每座水硙每年都有一千五百貫的利益,可抵個中書侍郎。就這水硙,崔寧、崔寬兄弟每年得大頭四千貫,其余還要留些給我,此外部分還會用來維持西川節度使在京進奏院的運轉。”
唐,中書侍郎的月俸為一百貫,加上雜項大約一百二十貫,蕭乂此言不虛。
聽到此言,高岳眼睛轉了轉:現在我也渴求金錢,光是薛瑤英借貸來的那一百貫,和小海池柜坊里寄存的四百來貫,我自己一個人生活雖是足矣,但還不足以讓我運營進士和韜奮棚的,此外還有種種其他運營的花銷。
在此前,讓我先試探試探這個蕭乂的誠意。
于是高岳笑起來,對蕭乂說“此事易辦。”
蕭乂大喜,然后他揮手叫那牙儈和胡姬全都退下,吳彩鸞還蹲在食床上大吃大喝,高岳便讓她把食盆帶著,去旁邊房間慢慢去吃。
眾人都離去后,蕭乂端出個小烏木匣子來,接著打開蓋子,高岳覺得一片耀眼:里面赫然擺著兩枚馬蹄金。
“這些值六十貫錢,請郎君笑納,務必不吝賜教。”
去,區區六十貫就想把我給打發了?想得美。
高岳搖搖頭,接著說“高某平日行事,不為個人,只為國子監和韜奮棚的存續考慮。如果蕭師有意結識我這個朋友,這兩枚馬蹄金晚生分文不收,不過蕭師的水硙可能以后要多個抽頭。”
“哎,是我不對。這馬蹄金高學士要收的,至于水硙多個抽頭也無妨,只要能在崔使相和崔中丞兄弟倆的接受范圍即可。”
高岳見條件也成熟了,便低聲對蕭乂說,“拆兩座,賣一座,留兩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