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下第?小宗伯不識才而已,當年也連下了我七年的第,不然我蕭乂何以至此啊!”蕭乂慷慨地拍著胸脯,“就單憑三郎這以拆為保的妙計,將來必然是國家棟梁之才,屆時別嫌我巴結便成。不若私下地我倆就以表字互稱?”
還沒等高岳回答什么,蕭乂就主動報出字來,“草字靜之。”
“靜之兄......”
“大妙,大妙!”聽到高岳喚他的表字,蕭乂不由得撫掌大笑,而后他搖動食床上的鈴鐺,門扉外幾名奴仆頓時端著個偌大的匣子走入來,擺在食床上揭開后,高岳一看:這位小海池的首富果然加了價碼,足足四枚馬蹄金,金光閃耀。
高岳輕咳兩聲,“靜之兄啊,剛才晚生就已表態,茍利國子監,絕不避趨之,高岳不愿收額外分毫酬值,這些金子你還是收回去罷!”
“逸崧這是取笑我?”蕭乂老大的不情愿,“這六枚馬蹄金就當是我捐贈給逸崧的棚倉所用,而國子監那邊每年一百八十貫的抽頭,我也絕對分文不爽。”
高岳心想再推辭下去,便會失去這位出手闊綽的“蕭寶寶”的,就急忙說恭敬不如從命,接著他的眼珠也轉了轉,便淺笑著對蕭乂說:“我韜奮棚棚友六十,若是能得靜之兄的幫忙,近三年五載,出十位進士簡直易如反掌,如此的話,將來靜之兄的所得,又豈是千貫萬貫所能衡量得清的!”
聽到這話,蕭乂大為贊賞,畢竟是混過科場的,這眼光絕對和普通商賈不同,立刻聽出高岳的言外之意,“三郎放心,三月三曲江大會,我蕭乂有心想抬舉整個韜奮棚,我們就在曲江和月燈閣,和今年新晉進士比試比試排場,也讓京中諸人看看——韜奮棚內哪里缺俊杰人才,是禮部主司不識才罷了!”
高岳急忙對蕭乂表示感謝,此外他忽然想到了那日于月堂遇見的那位蕩秋千的少女,便迂回詢問蕭乂,“崔仆射家中有個未出閣的女兒?”
蕭乂愣了下,接著便說是,這對崔氏兄弟很奇,家中所生最幺的都是獨苗小娘子,崔仆射使相家的那位十五歲,名曰云韶,小字阿霓;而崔中丞家的那位剛及笄也就是十三歲,名曰云和,小字霂娘。
接著蕭乂就問逸崧為何問及此事?
“不,沒什么。只是聽聞長安三月三曲江大會,公子仕女都會云聚在彼處,故而興起問問。”高岳不愿橫生枝節,便將話題岔開。
蕭乂點點頭,說云韶和云和這對堂姊妹,到時十有**會結伴來曲江,看新晉進士們的筵席的。
“在此前,我得去紅芍小亭,問問薛瑤英一些關節。”高岳暗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