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雙妻嘍。”誰想芝蕙不經心地挑挑細細的眉毛,當即就給出方案來,“至竟兒小姨娘的父親,不就是依附三兄的泰山才顯達起來的,只要三兄泰山那里得過,竟兒小姨娘的父親又能說幾個字?何況,現在升平坊崔家,慢慢要依仗三兄你,待到三兄的泰山和叔岳父年老致仕,或百年之后,主母也好,竟兒小姨娘也罷,雙雙和三兄同宿,共享富貴安樂,也算是佳話啊。”接著芝蕙笑起來,用手指點點高岳的鼻尖,明顯感到這男人的鼻尖在發熱發汗,也就是說他的心思,已被自己操控在股掌間。
“雙妻什么的都在開玩笑,唐律說的很清楚,這樣是罪行。”(唐朝對重婚罪處罰是比較嚴厲的)
芝蕙看看一本正經的高岳,不由得抿起嘴來,隨即神秘兮兮地問高岳,“如果竟兒小姨娘,真的出嫁,你會不會不舍?”
“我!”高岳心想,原本你沒說時,我心中是坦坦蕩蕩的,有什么不舍得?可現在你怎么一說,反倒讓我猶豫起來。
“要是竟兒小姨娘出嫁后,遇人不淑,過得不好不幸福,你一輩子有無負疚感?”芝蕙當即變本加厲。
“我當然希望云和能幸福——不對,說到底云和的婚事和我沒有關系,她過得幸福不幸福,怎么讓我有負疚感呢?”高岳現在的邏輯有些混亂。
“既然竟兒小姨娘已偏執地喜歡三兄,那她此后的幸福與否,當然和三兄你有關系。”芝蕙的話讓高岳無從反駁,“唐律不外乎個圣意,只要圣主認為你要竟兒小姨娘只是犯律,而非像和公主那樣插足宮廷事,那圣主能罰你,早晚還是要繼續升遷三兄你。三兄你說,在你心目里,到底是仕途重要,還是竟兒小姨娘的一輩子重要?”
“何必非此即彼呢......”
“三兄莫怕,你只管盡心王事。主母、竟兒小姨娘、叔岳父和唐律的關節,統統都交給我去打理。”
“不是,芝蕙啊,這種事你怎么......”高岳意思是,你怎么插手到這事上來。
結果接下來,芝蕙就投入到自己懷里,“因芝蕙我看到竟兒小姨娘的愁苦了,真的不忍心坐視她......三兄你不知道,女人真的是會愁死的,這點和兒郎們不同。并非芝蕙說什么大言,在這廣大世界里,女人不管是五姓出身,還是芝蕙這樣無親無故的出身,最多是日子過得不同,可終究還是個樹藤花,希望的是攀結到棵真正能和她心意交通,為她遮風避雨的好樹。竟兒的小姨娘看到了這課樹就在眼前,但卻因先前錯過,如今心中害怕,不敢攀結,但又不甘,家世反倒讓她受累,不像芝蕙這樣能觍顏。假如竟兒小姨娘不過個外人,或風聲婦人,芝蕙當然不管不問,甚至還要幫主母把她打將出去,可......”
“你啊,一張巧嘴,當中全是歪理。”高岳想到,難道你沒讀過著名的《致橡樹》嘛。
好吧,確實沒讀過。
結果這時,芝蕙又起身,輕輕將自己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