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關心這位官職已升得很高,還會不會復興退樂齋了。
“等到我下次回京時,定然給大家個交待。”
言下之意,高岳馬上要離開這里。
按照皇帝的敕令,三川行營和三南行營隨著淮西方鎮對朝廷的屈服臣從,已無必要再設置下去,可以解散,各節度使領各自軍隊,各返本道。
但按照常理,兩個行營幕府還是在交通節點襄陽城,會舉辦場盛大的宴會,即罷幕宴,屆時連興元府的普王,和潤州京口的韓滉,及原本在鄂州協調各方漕運的劉晏,都會來參加,可謂濟濟一堂,匯聚了整個帝國的精英。
當然這場宴會,也少不了高岳這個新晉的角色,不少人都想要攀識他。
與諸位經生告別后,高岳牽著馬,向臨時寄宿的升平坊崔宅而去。
在宅門前,一名遞鋪匆匆趕來,稱自己是灞橋驛驛長崔清的侄兒,有份信件要交給自己。
崔清在城陷時也沒有離去,而是繼續掌管灞橋的驛站,后因迎接李晟及時,替神策行營遞送書信得力,得李晟的舉薦,馬上要去潼關當名流外官,雖然和流內官的榮耀不能比,但執掌天下最重要的關卡,每年得到的利潤是很可觀的,怕是比堂堂畿縣縣尉還要多。
高岳邁入升平坊宅院后,即拆開信件,是李晟在入蜀的途中給自己寫來的。
“原來如此,看來馬上在襄陽城山南東道幕府的宴會里,我得會會這個韓太沖。”高岳沉吟道。
新年之前,高岳和賈耽、韋皋等一起,及三川行營的將士們啟程,再次越過藍關,沿著商州驛道,向襄陽城而去。
而同時,大明宮金吾仗院的帷幕間,數名金吾子弟仗劍而侍立,郭鍛一身皂袍跪在茵席上,對面的繩床上坐著皇帝的心腹,右散騎常侍張延賞。
而今張延賞不單單是和河東節度使馬燧結盟,他本人更是皇帝的忠犬。
皇帝就指望著他,平衡朝堂呢!
張延賞直截了當地對郭鍛說:“二位門下侍郎已辭去相國之任了,馬上朝堂會繼續風云變幻,不過只要你跟著我,替圣主做事,不但過去的事一筆勾銷,未來的富貴也是不可限量的!”
原來在張延賞招郭鍛來前,蕭昕和顏真卿已正式辭職,蕭昕改任秘書監,顏真卿則告老,要去洛陽閑居,得了個東都分司職務。
郭鍛立刻覺察到,掌握全長安惡少年勢力的他,皇帝是絕對離不了他的,便會意地獰笑起來,拜在張延賞的面前,表示愿完全聽命。
“圣主的意思,你麾下那群惡少年也都是有用之材,可入司金吾,替陛下效力。”
“司金吾?”郭鍛疑惑地說到,因為他以前壓根沒聽過這個衙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