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岳搶先上前,準備握住西門監軍的手,卻察覺監軍的手是受傷的,便急忙改扶住監軍的肩膀,請他不要動彈,隨后就對監軍說了天子派中使來的事情。
西門監軍當然有意想提醒高岳,于是說:
“祝捷的表章和露布還未有呈上,天子就派私人來,確實有點奇怪。”
“還望監使指教。”高岳雖然心中已然明白(他也是和李適相處久的),可還是要西門粲指引他番。
西門監軍便低聲說:“孫丘谷取勝,是誰的功勛?”
“鳳翔兵馬使張敬則。”
“茍頭原取勝,是誰的功勛?”
“我,我吧。”高岳很小心翼翼。
“青石嶺呢?”
“涇原行營留后劉海賓,還有神策友軍大將軍邢君牙。”
“這不就對了,圣主花如此多的錢糧組練了數萬神策右大營兵馬,還是高廉使你向圣主提議的,結果只在青石嶺上混了個助攻,廉使是個聰明人,你說......”西門粲語重心長。
“西門監軍之言,讓岳茅塞頓開!”高岳趕緊說到。
很快高岳走出西門粲所居的營帳,找到自己的支官蘇延,開口就讓蘇博士修改露布,自己則要修改那張別紙。
“這是為什么呀?”蘇博士還迷惑不解,他自覺那份露布寫得非常不錯的。
高岳也不方便對蘇延解釋得太深,就說要不這樣——露布捷報暫且按下,等天子的使節來后,再做計較。
“蔡逢元,蔡逢元!”接著高岳喚來這位都押衙,問他段太尉凱旋的大軍已行至何方。
“已到華亭。”
“叫韋馱天給我備馬,我要前去段太尉那里有公干。”
華亭的一處山崖下,段秀實領著大軍,護送著解救回來的唐人們,正準備趕赴孫丘谷和友軍會合,高岳卻先趕來了。
“依逸崧所言,怕就是如此。”聽完高岳的敘述后,段秀實摸著胡須,蠟黃的面皮上也是副無奈的表情。
這個紫宸殿的天子呀!
可隨即段秀實又笑起來,對高岳說:“本太尉只通戎務,應付天子使的事就交給逸崧你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