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竇申更是恨得牙癢癢,不過好在他族父如今為戶部侍郎兼御史中丞,足以和高岳分庭抗禮來著。
高岳先觀袁同直的書和判,接著就叫他上前,請他讀自己寫的判文,“以觀身、言。”
袁同直感到莫大的屈辱,但也只能盡量筆直地站在高岳前,把自己判文一字一字地讀完。
讀完后,高岳皺著眉頭問解仁集,“你看這昌平令若何?”
“稟侍郎,言尚可,可身有點不正。”解仁集便回到。
“你......”袁同直望著這流外的皂吏,怒氣頓時涌起。
“既然身不正,不若黜落,放歸家中繼續守選。”高岳立刻說到,接著舉起筆來,作勢要畫勾。
袁同直大驚,再也沒方才的威風,急忙對高岳作揖到底,哀求“請高吏郎抬貴手放過!”
“那就得看你想擬個什么官。”高岳皮笑肉不笑。
這時竇申上前兩步,急著要在眾人前逞能,“高吏郎,我族父......”
“你族父為戶部侍郎,我為吏部侍郎,朝班序列我為上。你欲在這南曹,攀本吏郎否?”高岳當即拋出這句來。
“不,不,唐突,唐突了。”竇申嚇得趕緊閉嘴,又氣但又不敢發作,又捧著袖子低首往后退去。
袁同直便說,自己想入臺省為六品員外郎。
高岳說這不可能,這樣吧,你大老遠從幽州跋涉而來也辛苦,考功給你往上再敘一階,就為從六品上太子舍人吧。
袁同直一聽差點沒氣死,誰都知道現在太子的境遇不妙,卻把我任為太子舍人,簡直是欺人太甚,便又推辭說東宮各官職早已閑散,請改注擬他官。
孰料高岳給他又擬了個國子學助教,讓袁同直差點嘔血。
這時竇申頻繁給袁同直使眼色,意思是一切交給我,袁同直咬咬牙,才答應注擬為國子助教。
“去務本坊國子監,要好好做,這官豈是本吏郎給的,千萬不要辜負朝廷的恩典。”
接下來便是注擬竇申。
竇申開口就說,自己之前在韓滉巡院里就是帶著侍御史頭銜的,這次不入憲臺,也要入南省六部。
“你算什么侍御史?”誰料高岳開口就來個致命一擊,“在外掛憲銜的都是假御史。”高岳言外之意,當年我一身青衫,從涇原軍府歸京,得皇帝親手指認,進御史臺當監察御史內供奉,能在朝堂上仗彈宰相常袞、喬琳,這才是根正苗紅的“真御史”,你個混在地方幕府里掛銜的,也配?
一時間竇申氣阻,但又無話可說,只能在高岳面前陪著笑臉。
不過高岳似乎是看在他族父的面子上,總算給他注擬個六品禮部司員外郎。
這又讓竇申得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