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謐擺擺手,安慰他道:“魏兄弟多慮了,莫說這位神醫八成也不會收錢,就算是他要錢,我也可以資助你,這對于我來說,不算難事,只要你愿意,盡管放心去。”
魏詠之踟躕不定,不想答應的原因實在是太多了,可王謐的勸說,對他來說也很有誘惑力。
“詠之,這可是好機會啊!”
“你不是說,從小到大因為這個豁嘴,你沒少受氣,現在有郎中能醫,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可不能放過。”檀憑之從旁勸道。
王謐兩指夾著酒杯,滿眼都是笑。
“魏兄弟,你不用有顧慮。”
“這位神醫,就在京口,現在是晉陵郡的長史,名叫殷仲堪。”
“殷長史?”
“我聽說過此人!”
要說這朝廷上的事情,還得看何無忌,王謐才剛提到殷仲堪,他馬上就對上了號。
“他居然還會看病嗎?”
“那當然,殷長史不只醫術高明,而且還專門有醫治魏兄弟這個豁嘴的法子,我聽說,需要豁開之后,再縫上,聽說已經有醫好的人了,效果不錯。”王謐賣力推銷,效果好不好他自然是不知道,不過,歷史書上寫的清楚,魏詠之的兔唇就是被殷仲堪治好的。
自從他見到魏氏,亦留心觀察。魏詠之的兔唇雖然是天生的,但只是唇裂,不是腭裂,以東晉時候的醫學水平,確實可以嘗試醫治。
按照歷史記載,魏詠之投奔殷仲堪去醫病,比現在這個年月還要晚的多。
那個時候,為了湊夠路費,他東拼西湊的,還找劉裕他們借錢,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而現在,殷仲堪近在咫尺,現在就把兔唇治好,不是比拖著要強多了。
魏詠之漸漸動搖,這個豁嘴,多年以來也是他的大心病,若是能治好,他當然求之不得。
“我看魏兄弟甚是不善言辭,八成都是因為這豁嘴的緣故,若是沒有這個病癥,以魏兄弟的才智,說不定張儀都要甘拜下風了。”
“所以,我是真心為魏兄弟著想,希望你能有個好的發展。”
“王秘書這樣為我著想,我確實不應該再推辭,只是,我確實有難處。”
“一個是,我與殷長史素無往來,他又身居要職,每天忙得很,哪里會給我一個無名小卒醫病。另一個是,我若是去醫病,便必定不能和兄弟們一起去投軍了,我好不容易得到了施展才能的機會,實在不想放棄。”
一直領魏詠之發愁的,竟然是這件事。
王謐仔細想了想,他說的似乎也有道理。不過,對于魏詠之來說,其實何時去從軍,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他手握和戰神劉裕的深厚友情,有劉裕在前方建功立業,他完全可以等到劉裕有戰功的時候,再加入進來。
“魏兄弟的擔憂都是多余的。”
“照我看,這很好解決。”
王謐吃飽喝足,擦了擦嘴,開啟忽悠模式。
他扳起一根手指頭:“說起來,這位殷長史與魏兄弟還有些淵源,據我所知,你們都是天師道的信徒,殷長史還非常虔誠哩。”
魏詠之面色一變:“沒想到,殷長史也是同道中人。”
王謐點點頭:“確實如此,據我所知,殷長史還特別的虔誠,對同道中人相當的友善,所以,我推斷,你去拜訪他,他看到你的病癥,一定會努力救治,不會收錢的。”
話雖然這樣說,但王謐也給魏詠之準備好了一筆錢,對于殷仲堪不會收錢這件事,王謐還是有幾分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