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謐臉上疑惑的表情,已經明確表現出他確實沒有玩過樗蒲,這大大出乎桓沖的意料。
世家小郎君里,居然還有這樣正派的君子?
連樗蒲都不喜好?
見鬼了!
“我確實沒玩過,也沒興趣。”
“不過,看他們玩倒是挺有意思的,我原本以為,士兵們賭錢,不過三五個銅板,沒想到,他們賭的還挺大的。”
不知為何,王謐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的飄到那小山一般的錢堆上,難道,他也是見錢眼開之人?
這完全不符合他對自己的定位。
頂級世家子弟的他王稚遠,竟然也是個看到錢眼珠子就動彈不了的錢串子!
真是家門不幸,世風日下!
王謐感嘆一陣過后,就見桓沖得意的笑著,卻不說話,他身旁的一個士兵,是早就從賭桌上退了下來的,看到主將也來了,立刻湊上來拍馬屁。
“這位郎君有所不知,不是我們有錢,而是桓將軍大方!”
桓沖給了這士兵一個說得好的眼神,王謐再度震驚。
“你是說,這些錢,都是桓將軍的錢?”
桌案底下,明晃晃的兩堆錢,每一個都有一寸高,不是王謐沒見過錢,是這些錢真的很多。
桓沖一拍胸脯,自信十足。
“當然都是老夫的錢!”
“難道,王秘書你還不相信?”
“哪有的事,桓將軍一向豪爽,這我早就聽說了。”
“王秘書說的沒錯,我們將軍對我們這些屬下當真是沒的說,仗義的很。”
“不只是這次賭局,以往只要軍中開賭局,將軍就要送幾萬錢給我們兄弟,要不是將軍,我們哪能玩的這樣盡興。”
每次都給錢?
還幾萬?
佩服!
實在是佩服!
“怎么樣,王秘書,你也給我的士兵們助助興吧。”桓沖忽然靠過來,親昵的拍了拍王謐的肩膀。
王謐眉頭皺起,怎么回事?
一把年紀,這么不檢點!
“桓將軍,晚輩不會樗蒲。”
王謐頂著厭煩,實話實說。
自從進入軍帳,他也不是只盯著錢,所謂樗蒲的玩法,他也注意觀察了一下。
原來,賭博雙方,每個人手里都握著五個子,全都是一面素黑,一面畫了鳥的。
我們姑且把這種子稱之為骰子。
他們把骰子放在手中,反復的晃動,讓骰子變換位置,方向,最后灑落在桌案上。
如果五個全都是鳥的那一面向上,就是樗蒲里最好的彩頭,被稱為盧。
如果有一個面是素黑,其他四個面是鳥的話,便是次一等的彩頭,被稱為雉。
這兩種都是好彩,可以贏錢,其余各種落法,便都是雜彩,不能算贏。
盧大于雉,一邊擲出盧,一邊擲出雉,則盧贏。
一邊是其余雜彩,一邊是雉,則雉贏。
方法簡單,但是那種偶然性帶來的興奮感,還是很強的。
這讓王謐產生了一種,他行他也能上的感覺,手心發癢。
桓沖又笑道:“誰說讓你去賭了,是讓你出點錢,給我的兄弟們,讓他們玩的更盡興。”
什么錢?
老漢,你沒搞錯吧!
居然想讓我出錢!
王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老頭子,你莫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