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至少可以把還沒有進城的晉軍擋在城門外。
到了這個時候,秦兵們的愿望已經相當的單純,他們只求可以讓自己死的體面一點。
但是,機智的晉軍豈能讓他們如愿。
秦兵們本就毫無防備,臨時起意,也根本不能和準備充分的晉軍相提并論。
當他們來到城門前,打算實施自己的一系列措施的時候,卻發現,晉軍早就在那里等著他們了!
在志氣昂然的晉軍大部隊之前,站著一個年輕的將領,他手握長笛,就好像那是他的護身符一般。
城上城下,早就已經被他所帶領的軍隊層層圍住。
城樓上,城門那里,到處都是晉軍,秦兵才剛剛出現,就發現,他們陷入了晉軍的海洋。
哪里都是晉軍,他們是上天無門,入地無路。
“這……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我們怎么辦?”
面對著層出不窮,如狼似虎的晉軍,慌忙趕來的秦兵頓時手腳大亂,更不知道該干什么好了。
“桓將軍,我們是殺,還是抓?”身為桓伊最為信賴的副將,盧瑞生第一個站出來,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是殺還是抓,這是一個問題,桓伊將眼前的蝦兵蟹將掠了一下,充滿了不屑。
這件事的決定權,其實是在秦兵。
要是表現的好,那就抓,要是表現的不好,呵呵……
“襄陽城已經被我軍攻占,爾等識趣的,速速放下兵器,晉軍寬宏,保證不會開殺戒。”
這個將軍又是誰?
斯斯文文的樣子,看起來就很弱的樣子。
雖然秦兵已經是垂死掙扎之徒,但他們還是對桓伊展現出了輕蔑。
桓伊眼光明亮,立刻就看出了秦兵們的意圖。
雖然他們并沒有說話,也沒什么行動,但是他們并沒有放下手中的兵器,甚至還有向前突進的趨勢。
來啊!
這幫賤畜,量他們也沒有那么大的膽子!
“怎么?”
“諸位難道還想較量?”
一個反手,桓伊就把柯亭笛收回了衣袖里,幾乎就是同時,長刀已經抽了出來!
那泛著凜凜寒光的刀尖,就這樣徑直的指向了秦兵。
夠膽量的,就過來!
與我這把刀談話!
桓伊可不是說笑的,別看人家生的文弱,但是殺起人來,也照樣是不眨眼的!
這幫不開眼的秦兵,大多都是在北大門這邊駐守的,還沒有見過桓將軍大開殺戒的兇悍模樣。
以至于還對桓伊的殺傷力有所懷疑。
“我們還沖嗎?”
幾個為首的秦兵,眼珠一轉,立刻就發現了城上城下已經到處都是晉軍。
他們已經陷入了晉軍的旋渦!
那股因為沖動而來的勇氣,很快也在沖動消散之后,迅速的下落。
就像是退潮的沙灘上,總也會留下一些什么一樣,現在的秦兵心中,激情不再,剩下的只有那揮之不去的,對晉軍的恐懼。
城樓上已經被晉軍占住,他們的箭尖全都指向秦兵,兇狠異常。
若只是這樣的話,或許秦兵跺一跺腳,喊幾句口號,勉強還能沖上去。
然而,很快眼睛還沒有瞎的秦兵就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這波晉軍,居然是有備而來!
他們竟然在拆解城樓上懸掛的諸多機關暗器!
一些人爬到了城樓的頂端,巨大的釘板是由無數粗如手腕般的長麻繩系在城樓上的。
幾個晉軍很容易就找到了繩結所在,把它們一個一個的拆開,特別干脆利落。
很快,巨大的釘板便被拆開,釘板的另一端,還有一圈繩結,是用來在城樓上進行固定的。
這一邊的繩結當然不能被拆開,若是拆開了,那釘板便會轟然下落,倒霉的可就是站在下面威武雄壯的晉軍自己了。
士兵們小心翼翼的將釘板移回到城樓里,要怎么處理它,還真是件為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