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什么？”
慧德大師這一聲更讓李維產生了前世面對班主任的感覺，令他心中微微一緊。
整個膳房也迅速安靜下來，慧德一聲，便有如此效果。
李維卻是立即調整心態，直視對方，毫不退縮，話語比剛才更多了一絲斬釘截鐵的意味：“緣殊說此身二十年，空修佛法，盡是枉然！”
“荒謬。”慧德眉頭微皺，作出判詞接著開口：“難道你這二十年都在虛度，只曾捧經，不曾過心？”
“非也，弟子此前二十年，奉讀佛法，句句過心，因此才頓悟，說此前二十年盡是枉然。”李維平和開口，直視慧德。
“哦？既然二十年誠心奉讀經文，又何來盡是枉然一說？”慧德態度認真起來，起了辯論之意，想聽聽這年輕僧人要說什么。
兩人進一步的談論就讓本就安靜的膳房更加寂靜，所有人表情各異的都看向這里，只是基本都在等著緣殊挨慧德大師的訓，等著看他的笑話。
李維似乎是察覺到他們的目光，注意到他們輕微的嘲笑，他面色略有不屑，視線掃過一眾僧人，語氣帶著些譏諷，又帶著些自嘲：
“弟子曾在廟中聽聞，外界多有妖魔作亂，又有各種天災**，以至時常有百姓受苦受難。弟子以為，緣殊也好，一眾師兄弟也好，在這寺廟再如何苦修，也是毫無意義。”
說到這，李維深吸一口氣，一語驚人：“弟子以為，所謂遁入空門，或是為逃避世間苦難，或是為度己，皆為私利而已！”
“嗯？”慧德白須一動，徹底認真起來，他思索著對方的話，皺眉發問：“那你說說，如何才不是私利，如何，才不是枉然？”
李維這一番話在寺廟中過于驚世駭俗，甚至顯得有些大逆不道，已經讓一眾僧人都緊張起來。
所有人都等著看他繼續“口出狂言”，然后被慧德一陣說教直接弄到自閉，因為這正是所有被慧德點過名，說教之后和尚的狀態。
還從未有過例外，能堅持不自閉太久就算不錯了，至于能辯贏慧德，那絕無可能。
在法弘寺中，別說其他大師，就是老方丈來了，單就辯論也不是慧德的對手，更何況這緣殊一開口就是如此荒謬的言論，還不得被慧德大師狠狠說教一通。
李維卻并未急著回答，而是也反問道：“這么說，大師認同我先前的話了？”
“非也，你之所言，雖有道理，卻不代表就對，我只是想聽聽，你可有更多更深見解。”慧德辯論的時候也不擺前輩架子，反而是把緣殊當作平輩看待。
“好，那請大師賜教。”李維思緒飛快，繼續開口：“弟子以為，無論是在寺廟奉讀經書的沙彌，又或者那苦行練武的僧人，只要不出山，那一生所學佛法，所練武藝，便皆為虛妄，縱使學有所成，那也只是為了度自己……此乃，小乘佛法。”
“小乘佛法？”慧德少見的沒有出口反駁，而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向李維，眼里甚至已經多出了一絲討教意味，“既然你一朝頓悟，說這是小乘佛法，那你又可明悟何為大乘佛法？”
“叮！入世如來系統已加載完畢，請完成第一個任務：說服慧德大師，并開啟入世如來之路！”
“獎勵：《入世如來經》！”
什么？！系統！李維心中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