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百躍暫時告退,買地圖去了。
李維在原地靜坐,轉頭看著一邊練武的那群大漢。
看他們就這么一拳又一拳的擊打裹著麻布的木樁,不知痛苦,不知疲倦。
這種練法真的有用么,除了練出一拳頭死皮……李維頗為懷疑。
他覺得單論提升戰斗力和身體素質而言,恐怕就連前世的那些普通的散打和拳擊技巧也比這強太多了。
至少各方面練的相對均衡,也比較科學。
“敢問大師可是自法弘寺下山而來?”
此時,李維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他回頭看去,只見一名身穿灰色布衣的男人微笑走來。
這人聲音中氣十足,身材健壯,抱拳的雙手也是布滿發白的角質,似乎也是在這練了很多年的拳。
“不錯,貧僧法號緣殊,乃是法弘寺僧人,不知你是……”
“哈哈,在下梁武元,乃是此間武館館主,聽聞法弘入世降妖的高僧來此,年紀輕輕,卻能得神僧傳承,這一見,果然氣度不凡!”男人坐到李維對面,拱手示意。
“呵呵,梁館主也是氣宇異于常人,不愧是一方武館館主。”李維也微笑互吹,絲毫不覺得尷尬。
“茶來咯……”
先前李維在門口看到的那人從一旁走來,手上端著托盤,上面放著一壺茶和幾個杯子。
他將茶水放在桌上便再度告退,出去看門。
雖然李維前世沒有喝茶的習慣,但他也知道這茶葉肯定不錯,因為他竟然能聞到一種很自然的芬芳。
“那就多謝招待了。”見梁武元看著他,李維只好端起一碗茶。
感覺有點小燙,他嘬了一口便配合著擺出好喝的表情,笑道:“茶很香,只可惜貧僧并無詩才,便只能道句‘好茶’,哈哈。”
“哈哈,大師說話真是有趣。”梁武元聽到李維的話也笑了。
等李維放下茶碗,梁武元指了指一邊還在擊打木樁的那群大漢,說道:“大師你看我這武館眾人如此錘煉體魄,和那寺廟內修行的僧人,可有區別。”
李維瞥了眼那群大漢,想了想,說道:“寺內僧人,遵守戒律,苦讀經書,與武館武者,遵守作息,每日苦練,二者并無區別。”
“不,還是有區別的。”梁武元卻搖搖頭,他嘆口氣,道:“寺內僧人,其實大多只是為了逃避,為了度自己成佛,而這些練武的人,卻有許多人和物要保護。”
李維眨眨眼睛,略帶驚訝的忍不住笑了,他是真沒想到這看似大老粗的漢子竟能說出這番話來。
甚至這番話和他入世時說服慧德大師的那段話有點像。
寺中苦修的僧人大多是為了逃避,所謂四大皆空,超脫紅塵,本質就是為了度自己。
而凡人練武,往往是希望有所倚仗,能靠這個保護他們想保護的東西,也算是有度他人的意思在里頭。
“叫你們管事的人出來!”
此時,從過道中忽然傳來外面的呼喊聲,還是極為粗魯無禮的那種。
兩人同時側頭看向門外方向,梁武元眉頭一皺,看向李維道:“大師稍等,有些雜事亟待處理。”
李維眼中金光一閃而逝,門外沒有任何法力波動,來者也只是凡人,他轉回頭笑笑:“梁館長請便。”
梁武元一隴衣袖,皺眉走向外面。
門外除了最先看門的漢子,還有五位穿著捕快服的人,腰間帶著刀。
為首的人帽子多了一條黑邊,微揚下巴,臉上盡是不耐煩:“上次不是說了要你們武館補交五十兩銀子嗎?錢呢?”
梁武元面皮抖了一下,擠出一個笑容,拱手道:“大人說笑了,若是真按招收一人就要多付一兩銀子的人員稅,我這武館哪還能開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