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法號緣殊,乃是法弘寺入世僧人,本意為下山降妖伏魔,廣度世人,今日觀這惡吏仗勢索財,恃武行兇,欲度之。”
“謝大師,謝大師……”捕快頭領聽到這話,面露驚喜與感激,準備起身。
“讓你起來了么。”
李維低下眼簾,冷冷的瞥了下抬頭驚恐注視他的捕快頭領,以目光讓他再度驚恐跪下。
他指著捕快頭領,再度看向圍觀群眾:“我想問問,這家伙,他是好是惡,在城中所行是否合乎律法,所為是否不沾個人私利?”
“大師,你這是……”梁武元疑惑開口,“大師你不會是想把送交官府吧,沒用的……”
“無妨,你看著就是,這地方的大環境太爛了,需要洗一洗,畢竟這一塊都算是我老家。”
李維示意梁武元看著他干就好。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他以為會是群情激憤的樣子,此時竟然沒人開口,所有人只是互相看著,但臉色卻很激動。
似乎不是沒人想說,而是沒人敢帶頭。
李維看見這一幕,神色又冷厲幾分,俯視著捕快頭領,“真是淫威不淺啊,把老百姓都嚇成這樣了。”
說罷,他運轉法力,周身金光大放,衣袍無風自動,配上彰顯怒意的雙眸,顯得極有威懾力。
李維深吸口氣,決定干點大的,他運起法力,聲如洪鐘,好似佛音回蕩:
“各位放心,貧僧下山度人,不只降妖伏魔,亦當誅邪鎮惡!若這廝曾干過什么惡事,我必定會親自出手,以正佛法!”
“你們有冤講冤,有仇說仇,若有人要找麻煩,盡管來找貧僧便是!”
事件要求是處理“貪官污吏”,很明顯并不止是這一個小小的捕快頭頭,而是這一系列互相包庇的惡官。
眾人越發激動起來,終于,一個中年人憋不住了,憤怒開口:“諸位,我豁出去了!”
“這狗東西身為官差,不抓犯人,專門找商戶勒索,不給錢就要把人帶進大牢折磨!我曾經被帶入大牢,最終被勒索銀兩才得以活著出來!”
他這一句話說完,似乎去了不少郁氣,整個人順暢不少。
這一下顯然起到了帶頭作用,幾乎是立刻的又有一個老漢悲憤開口:“他整日在城中游蕩,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可憐我那小女啊,被他羞辱,自盡啦……”
這一下,李維表情徹底冷了下來。
“我曾經進山打獵,得到一張虎皮,本想拿到這城中來賣,卻被他撞見,強行要我上供,奪走虎皮送給城守,還打傷了我的腿,我休養了足足兩月才能進山!”一個穿著獸皮的漢子憤怒指控。
“上次我家耕牛老死,本想賣給肉販,卻被他強行以收稅名義奪走!”
“我進山采藥……”
“我織布為生……”
……
李維微微睜大眼睛,他是真沒想到這一下跟捅了馬蜂窩一般,現場全是嗡嗡嗡響個不停。
群情激憤,像是被點燃的火,一時間難以熄滅,似乎還有越燒越旺的趨勢,更遠處也不斷有人涌來,在明白事情經過后加入聲討大軍。
李維懷疑現在把這家伙丟到人堆里,居民們怕是要活撕了他。
一時間李維自己都插不上嘴,居民們越來越多,越圍越近,指指點點,表情越來越憤怒,聲音越來越大。
李維也沒想到他這露一手,竟能給這些人這么大的安全感,終于不再憋著惡氣,而是都圍過來肆意數落。
“你小子可真牛啊,要不是知道你是捕快,我還以為你是此城之主呢……”
這些人的控訴聽的李維心中一股無名火往外竄,這是什么畜牲才能干這么多惡事?
李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越發驚恐的捕快頭領,眼中淡淡金光凝聚,右手則緩緩摸上他的腦門,聲音毫無波動。
“他們說的那些,是否屬實。”
“是……神僧饒命啊,神僧饒命啊……我只是一時糊涂……”
捕快似乎是感受到頭頂的威能,身體宛如篩糠般抖個不停。
“你這‘一時’好像有點久啊,不過也沒關系。”李維微笑,語氣也平淡下來。
捕快頭領一愣,立刻激動道謝:“多謝神僧度化,我一定改正,再也不敢干壞事了……”
“嗯,很好,另外……”李維微笑的看著他,面露關愛,提醒道:“……下輩子別投錯胎了,要當畜牲就別走人道輪回!”
話音落,他金鐵般的手掌含著怒意狠狠拍在這捕快的腦門上!
嘭的一聲,捕快天靈蓋凹陷進一塊,白紅之物濺出,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