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無視已經很尷尬了,只不過剛剛劍氣滿天,讓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害怕自己會被那劍氣波及到,現在看樣子好像分出了勝負。
葉孤城再次嘆息,手中的劍忽又化作飛虹。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這飛虹般的劍,刺向了陸小鳳。
陸小鳳閃身,劍光已穿窗而出,人也穿窗而出,他的人和劍,已合而為一。
陸小鳳臉色大變,連忙追了出去。
……
月色凄迷,仿佛有霧,前面皇城的陰影下,有一個人靜靜地站著,一身白衣如雪。
葉孤城看不清這個人,他只不過看見一個比霧更白、比月更白的人影。
但他已知道這個人是誰。
因為他忽然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劍氣,就像一重看不見的山峰,向他壓了下來。
他的瞳孔忽然收縮,肌肉忽然繃緊。
除了西門吹雪外,天上地下,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給他這種壓力。
楊神不算,楊神想要殺他,只需要一劍,所以也就沒有壓力。
壓力,是對于相差無幾的對手而言的。
等到他看清了西門吹雪的臉,他的身形就驟然停頓。
西門吹雪掌中有劍,劍仍在鞘,劍氣并不是從這柄劍上發出來的。
他的人比劍更鋒銳、更凌厲。
他們兩個人的目光相遇時,就像劍鋒相擊一樣。
他們都沒有動,這種靜的壓力,卻比動更強、更可怕。
一片落葉飄過來,飄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立刻落下,連風都吹不起。
這種壓力雖然看不見,卻絕不是無形的。
“葉孤城,你讓我很失望。”
葉孤城看了看面前的西門吹雪,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月亮很圓,但并不完全是圓的。
西門吹雪忽然問道:“你學劍?”
葉孤城回過了神,低頭看了看腰間的劍:“我就是劍。”
西門吹雪道:“你知不知道劍的精義何在?”
葉孤城道:“你說!”
西門吹雪道:“在于誠。”
葉孤城道:“誠?”
西門吹雪道:“唯有誠心正意,才能達到劍術的巔峰,不誠的人,根本不足論劍。”
葉孤城的瞳孔突然收縮。
西門吹雪盯著他,道:“你不誠。”
葉孤城沉默了很久,忽然也問道:“你學劍?”
西門吹雪道:“學無止境,劍術更是學無止境。”
葉孤城道:“你既學劍,就該知道學劍的人只要誠于劍,并不必誠于人。”
西門吹雪不再說話,話已說完。
劍已在手,已將出鞘。
就在這時,劍光飛起,卻不是他們的劍。
葉孤城回過頭,才發現四面都已被包圍,幾乎疊成了一圈人墻,數十柄寒光閃耀的劍,也幾乎好像一面網。
不但有劍網,也有槍林、刀山。
金戈映明月,寒光照鐵衣,紫禁城內的威風和煞氣,絕不是任何人能想象得到的。
一向冷靜鎮定的魏子云,現在鼻尖上也已有了汗珠,手揮長劍,調度全軍,一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葉孤城,沉聲道:“白云城主?”
葉孤城點頭。
魏子云道:“城主遠在天外,劍如飛仙,人也如飛仙,何苦自貶于紅塵,作此不智事?”
葉孤城道:“你不懂?”
魏子云道:“不懂。”
葉孤城冷冷道:“這種事,你本就不會懂的。”
魏子云道:“也許我不懂,可是……”
緊隨在魏子云之后的“大漠神鷹”屠方,搶著道:“可是我們卻懂得,像你犯這種罪是千刀萬段,株連九族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