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伙計便為蘇漠盛好了一壺酒。
蘇漠給了銀子接過酒,一掂量比平日里還多了二兩。
蘇漠也沒多說什么,轉而又從懷里掏出多余的酒錢,扔給了伙計。
伙計本想還在說點什么,結果蘇漠揚了揚手中的酒壺。
道了一句:“多謝。”
然后轉身便走了,動作之瀟灑。
伙計本不是要多收蘇漠酒錢的意思,但是他瞧著蘇漠走的堅決。
便把快到嘴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的話。
隨即叮囑了一句:“蘇小姐,那酒烈的很,您可悠著點。”
蘇漠背著他揮了揮手,然后踏出了酒坊。
盛京城里很多小商販,多多少少都受過一點蘇漠的恩惠。
因此每次蘇漠找他們這些人買東西的時候。
大家都會給她多些斤兩,或者少收錢。
但是每次蘇漠都會分號不差的將少收的錢補回去。
他們這些人做的生意都是薄利,所以蘇漠從來不占他們便宜。
出了酒坊,蘇漠提著酒一下有些迷茫了。
自己接下來應該去哪兒.....
回家?
肯定是不行的,爹爹瞧見她喝酒,定然會狠狠的揍她一頓。
眼下既然時間還早,那就便隨便走走吧,走到哪里算哪里。
決定好了以后,蘇漠便打開了酒壺,喝了一口。
她頓時覺得從喉嚨到胸口一道火辣辣的疼。
心道:這酒確實夠烈!
半個時辰后,回過神來的蘇漠。
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竟忍不住笑了出來了。
笑著笑著,眼角便有淚流了下來。
她手中的美酒還剩下大半壺,但是蘇漠明顯已經有些醉了。
她步伐闌珊的走到一顆柏樹下,靠著它坐了下來。
也就是在這里,她丟掉了半條命。
也是在這里,她被路過的獨孤宸救下了。
五年前,蘇家和程家還沒決裂,她還是程言的未婚妻。
那是一個與今日天氣差不多的秋日,她和程言出城游玩。
卻在回城路上,突遭神秘黑衣人襲擊。
蘇漠和程言聯合反抗,眼見著占據了上風,沒想到那些黑衣人居然使了陰招。
她和程言雙雙中了招。
大約是她中招程度略輕,所以程言昏迷后,她的腦子依舊還保持著幾分清醒。
她帶著昏迷的程言,冒著事后右手可能會殘廢的風險,來換取了兩人逃跑的機會。
跑到這里時,她身體的承受能力也到了極限,然黑衣人并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很快便追了上來。
瞧著眼前的陣勢,蘇漠心知是跑不掉了。
不如拼一拼,沒準兒還有生還的機會。
她偏頭看了看靠著自己昏迷不醒的程言,一直帶著他反擊肯定是不行的。
她戒備的看著那些黑衣人,然后緩緩后退。
直到退到一顆樹下,她放下程言。
然后用自己另外一只沒受傷的手拿起了劍,與黑衣人拼殺在一起。
她自小練劍,練的便是雙手。
所以盡管自己現在右手受傷了,她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只不過就是武力值打了一些折扣。
到底雙拳難敵四手,黑衣人的攻勢越來越猛,仿佛今天不取她和程言性命誓不罷休。
很快蘇漠便被打的節節敗退,她的身上也多了很多道傷口。
反觀程言除了全身沾上了些許血跡,連一跟頭發絲都沒少。
右肩很痛,身上也很痛,感覺她隨時都會被人一刀了解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