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蘇漠的傷口,看上去并沒有剛開始那般駭人,但是也僅限于看上去。
“令愛之事,還是等她醒了之后,親自說與你們聽吧。”
獨孤宸說罷,便轉身往外走去。
多說也無意,蘇易作為‘前朝尚書令’能安穩的活到今天,并穩坐自己禮部尚書的職位,也并非善茬,他心中也自然會有所顧忌。
獨孤宸既然不愿說,蘇易也未在再繼續追問。
他對著獨孤宸拱手作了一個揖。
感激道:“不知公子,姓甚名誰,是哪家的公子,今日小女的救命之恩,改日等小女恢復,蘇某定當帶著小女親自上門答謝。”
半響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最后卻是蘇璃開口道:“爹爹,那人已經走了。”
蘇易作揖的動作一僵,隨后站直了身子,盯著已空無一人的院子。
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方才那人的輪廓,他總覺得有幾分眼熟。
似乎在哪里見過,一時卻又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見過。
而這時,管家叫人找來大夫剛好進門,打斷了蘇易的思緒
大夫姓鄭,與蘇家也是有些交情的。
平日蘇府里的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也都是他上門問診開的藥。
鄭大夫簡單的與蘇易打了個招呼,便走到蘇漠的床前。
正準備給蘇漠號脈的鄭大夫。
無意之中瞧見蘇漠右肩的不尋常之處,把脈的手遲疑了一下
然后便朝著蘇漠肩上那處伸了手過去,剛一觸及衣物,便摸到了一手粘稠。
行醫多年,他自然知道這是什么。
鄭大夫的面上多了些凝重,以他從醫多年的經驗來看,只怕是這處的傷勢不輕。
處理的不及時,有可能會傷及性命
他回首看了蘇易一眼,蘇易頓時面色一僵。
蘇璃見狀便不動聲色的走過去,關上了蘇漠閨房的門。
等蘇璃做完這一切,鄭大夫這才開口說道。
“大小姐右肩上的傷勢很重,恐怕以后會已傷了筋骨,以后恐怕...”
鄭大夫不敢輕易下決定,但是一個斷句便能說明一切。
蘇易的面色,已經可以用十分難看來形容。
蘇璃卻是滿臉的不信。
她上前去放下床幃,隔開了蘇易和鄭大夫。
隨后伸手解開了蘇漠的衣衫。
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副慘不忍睹的畫面
以往白皙光滑的肌膚上,此時卻布滿了各種刀傷劍傷,而右肩上的傷口跟蘇大夫的猜測幾乎一模一樣,仔細一看都能看到里邊的筋骨。
“怎么會這樣!”
蘇璃忍不住,留下了兩行淚。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畫面,這些傷以后若是留了疤怎么辦?
若是程言因為姐姐身上的疤,而厭棄她怎么辦?
晌午出門時,人都還好好的,不過短短幾個時辰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在過去的幾個時辰里,她姐姐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蘇璃捂著嘴顫抖著手,殺人的心都有了。
但是很快她又冷靜了下來。
眼下不是她哭的時候,給姐姐治傷才是最要緊的。
但是若讓她知道是誰將她姐姐害成這樣的,她一定不會讓那個人好過。簡短的哭過之后,蘇璃整理好自己情緒。
她替蘇漠整理好了衣衫,隨后為她蓋上被子。
之后便掀簾走了出去。
她臉上殘留的淚痕,讓鄭大夫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蘇璃走到一邊,將自己方才的所見,都一一講給了鄭大夫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