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目光卻時不時的看向自己那個被折斷了手的同伴。
蘇漠見罷,折身給那人也解開了身上的穴道。
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是對那斷手的獄卒做了一番敲打。
“你的命和你的傷,孰輕孰重想必你心中自有所掂量。”
此番縮減成一句話便是:要么管好你的嘴,要么搭上你的命。
那斷手獄卒連連點頭,恭敬應著:“曉得,曉得;謝蘇大小姐高抬貴手。”
只是在蘇漠跟著那磕破頭的獄卒走后。
斷手的獄卒望著蘇漠離開的方向,眼中的情緒卻是換了又換;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斷手處,憤恨的情緒從眼底迸發。
“呸,不過一條喪家犬,還真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官家小姐了。”
說罷她便也向監獄外面走去,心中則在合計著要怎么給自己報仇。
然才走出不過十步遠,那女獄卒便覺眼前一暗;不禁抬頭看去,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的面前多了兩名蒙面黑衣人。
斷手獄卒心中大驚,一句:你們是何人?
卡在吼間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覺眼前一黑,吼間一涼。
通道兩側的燭火,一滅一亮之間,一切重歸平靜。
燭火重燃之后,不僅那兩位黑衣人失去了蹤影,就連那斷手的女獄卒也失去蹤跡;徒留墻面上一灘新鮮的血跡,提示著方才燭火明滅間可能發生了些什么。
與此同時,天牢后巷。
一輛外表看上去寬大而質樸的馬車停靠在巷子深處。
車旁站著一名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名為老瓢,是金漕最信任的一個下人。
老嫖站在四周放哨,望著越來越暗沉的天兒,心中涌起一陣不安。
其實自前面蘇璃被獄卒帶走之后,他的心中便隱隱泛著不安。
當時跟金漕說后,金漕卻不屑的說的回了一句:“蘇家沒落已成定局;皇上要蘇家死,那蘇漠縱使有滔天的本事,也難改蘇家覆滅的事實;如今老爺我還能瞧上那蘇璃是她的福分,今兒老爺一定要拿下她。”
金漕開了口,作為下人的老瓢自是要聽的,因此也只得強壓下去心中的不安。
只是如今,天色越來越暗;老瓢壓下去的不安又重新浮現,甚至與之前相比不安感更為厚重。
想到這里,老瓢伸手在馬車上敲了敲;過了良久都沒得到回應;便直接打開了車簾,鉆進了馬車內部。
馬車的外面雖然質樸,內里卻是五臟六腑一應俱全。
最搶眼的便是一張寬五尺的桃木軟榻,上面鋪著松軟的真絲被,一名年逾三十的男人躺在上面,手上拿著一桿大煙咂吧咂吧的抽著;看他滿臉萎靡的狀態,此時應已入了迷。
抽大煙的男人正是金漕。
不過數月不見,他整個人輕減了不少;精神不濟,眼窩深陷。
若是旁的跟金家來往不是很密切的人,怕是很難一眼看出眼前這個男人是金家現任代家主。
瞧見金漕這般,老瓢輕嘆了一口氣;然出于自己的職責,他還是走了上去。
出言規勸道:“爺,咱們回府吧;您跟蘇家二小姐的事兒今兒怕是成不了了,咱們還是下次再尋機會吧。”
金漕此時抽了大煙,整個人迷迷瞪瞪;老瓢的一番肺腑之言,他別的沒聽進去就聽進去了‘成不了’三個字。
金漕頓時有些不高興。
直接斥責道:“滾出去,老爺我今兒不拿下蘇璃那個小賤人絕不離開。”
說話間金漕扯動了,嘴角方才被蘇璃抓出傷口疼的他直皺眉。
直接又罵了一句:“奶奶個熊,那小賤人下手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