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鬧出這么大動靜,尤家沒人出來收拾她說明家里沒人,他們應該去送葬了,一家有事百家幫,村子基本是空的。
尤大偉下葬這天晚上,沈大妹外婆被氣死……
“咕嚕~”沈初念肚子里鬧起了空城計,胃里像火燒一樣難受。
她強撐著下床,扶著墻去廚房,打開碗柜把尤菜花攢的面粉拿出來全倒在面盆里,加了點鹽巴在里面。
這幾天沈大妹起不來床,碗柜才沒上鎖。
若是沈大妹行動自如,碗柜肯定會鎖,家里就是有一頭蒜一棵蔥都會鎖起來,尤家防沈大妹甚于防賊。
沈初念一手拿水瓢,一手拉著筷子,一邊倒水一邊攪動灰面,攪成糊狀之后往大鐵鍋里添了一瓢水蓋上鍋蓋。
扶著土灶臺走到灶前坐下休息,緩過來一些,拿起灶頭的打火機點燃一張干筍殼送進灶膛里。
筍殼上的火苗迅速吞噬竹葉,灶膛里轟的一下亮堂了起來。
映得外面的天氣更加陰沉,雨越來越大了。
一只大白鵝頂開虛掩的廚房門,雄赳赳氣昂昂的邁進廚房,看到沈初念邁著笨拙的步子,伸長脖子去啄她。
這扁毛畜生從沈大妹進門就追著她啄,一啄就是三年,是時候報仇雪恨了。
沈初念還沒來得及放大招,大白鵝栽在她面前咽了氣。
不關她的事兒啊,是它碰瓷。
這鵝是尤菜花的命根子,雖然是壽終正寢,但說出去誰信啊。
她別想好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沈初念聽到鍋里水開了,起身繞著大白鵝走到灶臺后,洗洗手揭開鍋蓋一邊往鍋里倒面糊糊一邊攪動,加了點鹽巴進去。
從碗柜里的豬油壇子里舀了一小勺豬油放進去,早上沒用完的絲瓜片也被放了進去,用鐵勺攪勻。
尤菜花把豬油看得很緊,親兒子親兒媳婦也只有筷子頭那么多。
到了沈大妹這里,直接沒有。
今天讓她逮著機會了,她要把罐子里的豬油揮霍完。
面糊糊很快就熟了,沈大妹盛了一小碗起來,小口小口的吃完胃里舒服多了,也恢復了一些力氣。
她把剩下的面糊糊盛起來,添了一大鍋水,抱起大鵝丟進去蓋上鍋蓋。
北方有三寶,鐵鍋燉大鵝!鐵鍋燉大鵝!!鐵鍋燉大鵝!!!
沈初念往灶里塞了不少粗壯的樹枝,把火燒得旺旺的。
從尤菜花的糧食柜里翻出僅存的一小袋玉米面,尤家人很快就會回來,來不及做發面餅,湊合做死面的吧。
沈初念和好面做成十二個餅胚,把罐子里的豬油抹在餅胚上,然后把旁邊的大鍋燒熱,抹上厚厚的豬油,把玉米餅放進去烙。
烙到兩面金黃,鏟起來放在蓋簾上晾著,把剩下的溫熱面糊糊吃得干干凈凈。
她回到沈大妹的房間從沈大妹的行李里找了一件打補丁的干凈衣服把玉米餅打包后扎在腰上。
這點東西跑路遠遠不夠,她得再去搞點。
沈初念往灶膛里添了些木柴,洗干凈手掩上廚房門去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