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溪想起,齊河曾經說過,很快她就會知道少主是個什么樣的人。
當時,她還問齊河,趙鈺玄是否有爭天下之心。今天她才明白,趙鈺玄不是有爭天下之心,而是有治天下之心。
這才是能最終實現一統天下的人。
“此事與我何干?”赤水轉身看向墻上所掛之劍,語氣平淡,但是雙手緊握泄露了他的激動。
“方才說的明君,忠臣,民心,精兵,或許先生可以說與你無關。但是銳器,普天之下,唯有先生擁有。”趙鈺玄繼續直擊要害,“如果鈺玄猜測的不錯,墻上原本就掛著的便是雄劍比干。比干與莫將均是用玄鐵所制,莫將沒有解決鑄鐵術的問題,自然不如青銅有任性,但是比干卻不同,它是已經解決了鑄鐵術的諸多弊端,擁有了青銅無法比擬的韌性和鋒利。”
趙鈺玄話音剛落,赤水則抽出比干劍刺向趙鈺玄。趙鈺玄沒有閃躲,卻急壞了齊河和百里溪。
齊河迅速抽出佩劍攬下赤水的比干劍,百里溪動作不及齊河迅速,但是也沖到了趙鈺玄的身邊。
只見比干劍直接砍斷了齊河的青銅佩劍,停在了齊河左手所持的劍鞘上。
比干的威力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具備明君,忠誠,民心和精兵?”赤水看向趙鈺玄,又看向齊河,“就靠這位小郎君的忠心?”
“在沒有成功之前,鈺玄的確沒有辦法證明。只是鈺玄相信先生不會甘心比干劍的威力就此隱藏,眼看著天下生靈涂炭。相信先生會選一個你認為合適的人。”趙鈺玄頓了頓,道,“即便,此人不是鈺玄。”
說完,趙鈺玄行禮,轉身就要離開。
這就走了?百里溪看向赤水,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些什么,或者找個理由碰觸他,看看他的想法。
可是,趙鈺玄卻一把拉上她的手,緩步離開。
回到驛站,百里溪在屋里走來走去,心里沒底:
“我們就這樣走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赤水!”
“百里姑娘,你別著急,少主自有自己的打算。”齊河看了眼徑自喝著茶的趙鈺玄,勸著百里溪。
“齊河,你別老慣著他。什么事都是他自己說了算。難道就不怕自己自信過頭了嗎?萬一人家不甩我們呢?萬一人家看上了其他少主呢?”百里溪越想越著急,已然忘記自己是個奴婢的身份了,此刻正在不怕死的當年吐槽自家主子。
“你對本君有很大意見?”趙鈺玄終于放下茶杯看向百里溪,眼神深邃如平靜的大海,看不出什么七情六欲。
被這眼神看著,百里溪的確有點犯怵,但是她依然勇敢地邁向前,停在離趙鈺玄一丈之遠處,道:“是的,我對你有很多不滿。”
“說來聽聽!”趙鈺玄挑眉,道。
百里溪把今天感知到的所有不滿和委屈都說了出來,“你明明拿到了真的莫將劍,你卻讓我以為你拿的是假的。你說實話,這莫將劍是不是,就是你從沛國偷走的?偷了人家的劍,還讓別人大動干戈幫你找?你這種做法仗義嗎?”
她百里溪還莫名其妙在他的套路中搭了把手,幫他得知了赤水在煜國。
趙鈺玄認真地點點頭,卻未做評論,只是站起身,問道:“還有嗎?”
“有!明明這一趟就是來招攬赤水的,還打著孝敬父親的名義。”百里溪嘴上繼續吐槽,氣勢卻少了很多,因為站起來的趙鈺玄讓她明顯感覺到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