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娘站起身,走到紅鯉身邊,輕輕撫上紅鯉的臉,道:“這次去皇城,師父就不帶你了。你跟著鈺玄君去羽國。”
“為何?”紅鯉立刻抓住韻娘的手,她自然是不會答應的。
從被師父收養到現在,已有八年余,她從未離開過師父。
“此次去皇城情況特殊,少一個人更容易行事。況且鈺玄君這邊才是成功與否的關鍵,你跟著鈺玄君也能幫襯著一些,”韻娘拍了拍紅鯉的手,安慰道,“只是分開七日而已。”
話已至此,紅鯉也不便任性。看著紅鯉的模樣,百里溪心中感慨萬千。在這亂世中,聚散離合真的是無法掌控。
待赤水,韻娘和紅鯉離開,趙鈺玄便看向齊河,“明天,你回一趟家吧。”
齊河猛然看向趙鈺玄:“少主?”
“此處離齊里并不遠,既然來了,你就回去看看吧。調取的兵力,明日傍晚才到。你快去快回即可。”趙鈺玄轉身坐下來。
“多謝少主,我會小心的。”齊河沒有想到這次回來真的能去看看。
“去吧,去準備準備。”趙鈺玄道。
齊河激動地行完禮,轉身離開。
“齊河其實很想回去為父母掃墓。”百里溪看向趙鈺玄。
“我知道,”趙鈺玄看向百里溪,“你也很想回去皇城森林。”
說到羽國皇城森林,百里溪就難以忘記父母慘死的樣子,兄長用生命捍衛她的樣子。
“江玦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借道滅羽國,或許也是他的主意。”百里溪緊緊握住拳頭。
“當時,煜國向羽王說借道攻打桃國時,姜虞大夫沒有發現問題嗎?”這是趙鈺玄一直疑惑的地方。
百里溪想起父親的話,“父親用讀心術,未能探到煜國使者的記憶。父親說,有可能煜國有人知道了我們姜家的秘密。”
“如果是如此,那安排你去探知藥方,就更加危險了。很有可能江玦已掌握了不被你們探測的方法。”趙鈺玄道。
“我把他身邊的人都探一探,總會有一些線索。更可況,我這次必須弄清楚他為什么要如此殘害我們全家,我要為姜家上下報仇。”百里溪越說越激動。
趙鈺玄起身,摁住百里溪的肩頭,認真地道:“如果你是以報仇的心去見江玦,你會隨時有危險。這也是我最不放心的地方。掩飾自己,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我知道。”百里溪回抱著趙鈺玄,心里百感交集。
“這把劍你拿著。”趙鈺玄輕嘆一聲,不知何時,從何處拿出了比干劍。
“這又是你偷的?”鑒于有前科,百里溪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趙鈺玄輕彈百里溪的額頭,道:“這是赤水特意送給你的。他知道你要以自己為餌,希望這把劍能保護你。”
百里溪這才接過劍,仔細端詳起來,“這把劍并沒有什么特別,甚至還生了銹。”
“生銹?”趙鈺玄第一次聽見這個詞。
“就是鐵具長時間在濕潤的地方暴露,而不使用,就會長出這樣的黃色小斑,不利于光滑和尖銳。”百里溪解釋道。
趙鈺玄詫異地看向百里溪,“你懂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