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靠近父母和兄嫂被殺的地段,百里溪的耳邊開始傳來一陣模糊聲音。
母親的聲音:“溪兒,我的女兒。是你嗎?”
嫂子的聲音:“你回來看我們了嗎?”
父親的聲音:“你一定要好好修煉,提升靈力,保護自己。修煉無章可循,唯有用眼、用心去體會、去嘗試。”
母親的聲音:“好好生活,不要背負悲痛。”
百里溪環顧四周,肉眼可見的范圍內一切正常,可是耳邊的聲音仿佛打開了循環播放,一直傳入她的耳中。
這些聲音應該是她的家人用最后的魂力凝聚的語言。
百里溪緊緊握緊拳頭,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
身邊的紅鯉輕輕拍了拍百里溪的肩膀,“打起精神來。”
百里溪側目看向紅鯉,回以甜甜一笑,傳達著自己沒事。
她要堅持到底,才能讓埋伏著的趙鈺玄和齊河抓住江玦。
再過去沒有多遠,百里溪就看見了家人的衣冠冢。
按捺下自己的沖動,百里溪和紅鯉等人隨著女暗衛們一同跪在地上,向衣冠冢磕頭,行祭拜之禮。
就在這時,聽見其中一個暗衛喊到:“有埋伏!”
所有暗衛進入備戰狀態,只有著女裝的女暗衛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趙鈺玄的暗衛并沒有施展全力來抵抗,反而逐漸展現出潰敗的趨勢。所有人都知道,不等抓住江玦想抓的人,江玦是不會現身的。
暗衛們邊抵抗著,邊后退著,最終將女暗衛們暴露在了對方的攻擊范圍內,而百里溪、紅鯉則隨著撤退的部隊離開主戰場。
如果江玦真的錯把女暗衛當成了她,便是最好的狀況,如果江玦真的認出了她,抓住了她,也不是最壞的狀況,因為趙鈺玄會從后面突圍救下她。然后,事實卻朝著最壞的狀況發展著。
在百里溪和紅鯉撤退的過程中,一根繩索纏上了百里溪的脖子,只見百里溪的身子一個騰龍,便離開了紅鯉的身邊。
很快,百里溪就被一群煜國死士重重圍住。
紅鯉咬了咬牙,領著暗衛繼續撤退。
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達成一致,無論是假的百里溪被抓,還是真的百里溪被抓,他們都要佯裝不敵對手,緩慢撤退。
否則,江玦根本不會現身。
很快,羽國暗衛已經盡數撤退。
“主人,此處不宜久留。羽國舊部撤退得如此徹底,恐怕有詐。您確定這個人就是姜溪?”用繩索控制著百里溪的死士,看向旁邊裝扮極其普通的一位老者,道。
老者緩步上前,一把撕下百里溪臉上喬裝的胡子,又拿出一個畫卷,只看了一會,便道:“正是她,帶走!”
“你就是江玦?我們姜家與你有何仇恨。你要如此趕盡殺絕?”百里溪用盡全力大聲斥責著老者。
只為,確定老者的身份。
“哼!你一個小丫頭,不需要知道這些。你只要知道,你們姜家人都該死。”老者冷冷地笑容,配著他滿是皺紋的臉,顯得無比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