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期盼的,當屬趙貴妃,看見燕靖予,她先是一聲嗤笑,連招呼都不打,鄙夷之意半分不藏。
燕靖予走到窗戶邊看,胖太監攔了攔,見他不動,也就不勸了。
“朕讓你做皇后,位居中宮,抬舉你的娘家,給盡榮華富貴,而你,不知廉恥,丑陋老嫗,還與舊情人廝混!”
“臣妾沒有,臣妾沒有,皇上,臣妾冤枉,為何皇上不信?”楊皇后從未有過的狼狽,早已經沒了平日里訓斥后妃的高貴。
“你還不承認,真當朕忘了你當初悔婚參選的事了?愛慕虛榮,貪圖權勢,你真是丑陋低俗!”
老皇帝盛怒不減,罵人的話字字珠心,楊皇后痛心不已,百口莫辯。
跪在地上的太子和雍王臉頰都是腫的,衣裳也是臟的,可見是挨了打。
燕靖予蹙眉看著,一言不發。
“父皇。”太子本就孱弱,挨了打受了驚便更加虛弱,語氣無力:“母后必定是冤枉的,陸老將軍年事已高,且兒孫滿堂,怎么會把這樣的東西傳進宮里?還請父皇明察,母后陪伴父皇風風雨雨數十年,何故在如今夫妻白首之際不忠?”
雍王也緊跟著說:“父皇,兒臣兄弟倆眉眼長得都像父皇,這能有假嗎?”
老皇帝漸漸消氣,但臉色依舊不好,他單手扶著枕頭,余光發現了窗外偷看的燕靖予,一聲暴喝:“滾進來!”
胖太監嚇得一哆嗦,生怕牽連了自己,燕靖予則面不改色的推門進去,在雍王身后跪下:“皇爺爺。”
“都聽見了?”老皇帝聲音低沉自帶威懾:“該當如何處置?”
他問燕靖予的意思,卻把雍王嚇得冒冷汗,畢竟他覺得自己小兒子還不懂事,萬一把老皇帝惹急了,大家真就一塊玩完兒了。
“大伯說的對,皇祖母必定遭人陷害。”他象征性的懂事了一下,然后:“但,這么多年還能讓人把事情拎出來,也不能說皇祖母全然無錯,難保沒有藕斷絲連。”
為了不讓嬴黎投靠燁王,他愿意賣了自己奶奶。
他爺、他奶、他爹、他大伯:!!!
“可皇祖母乃國母,不會有錯,錯的自然就是陸子簡和承王府了。”燕靖予垂著眼瞼,從容不迫:“外面那么多看戲的后妃,總要給個交代才是。”
老皇帝微微沉了一口氣,思量起來,楊皇后和雍王想不通是什么意思,太子卻格外鎮定,一言不發。
“接著說。”老皇帝靠在椅背上。
燕靖予這才抬眼:“承王府私自與陸子簡交往過密,以至于牽連皇后,有礙國母清譽,按律當重罰,以儆效尤!”
犧牲承王府,滿足嬴黎的條件,哄著她不要去投靠燁王。
犧牲陸子簡,那老家伙因為楊皇后喜歡燕忱白,明里暗里給燕靖予使了多少絆子,這次在狼胥山出事,便是因為他的援軍遲遲不到,燕靖予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不能為他所用的人,不除掉留著過年加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