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妃一生氣,老皇帝當晚就老老實實的過來吃了個閉門羹,然后自己回了御書房,說要處理政事,誰去請吃晚飯都不見,十六皇子吵著要他陪,他也只是讓人把孩子抱去御書房,沒去安婕妤宮里。
老皇帝如此識趣,其他人就不樂意了。
又給賢妃請安的時候,一大群年輕后妃就開始訴苦,說嬴妃專寵,還恃寵生嬌不來請安,說著說著就說到她可以隨時召家人入宮說話還不必請旨。
一堆女人嘮起是非來根本停不下來,你一句我一語,靠著說嬴妃的壞話就加深了感情。
眼瞧著氣氛到位了,賢妃適時開口:“皇后娘娘賢德,知曉皇上心意,不愿意皇上為難,為此對嬴妃多有縱容,但大家都是后宮姐妹,皇上太過寵愛嬴妃,對其余姐妹便不是好事。”
“娘娘可算是說了句公道話了。”徐充容迫不及待:“昨日嬴妃因為區區小事就斥責了臣妾,臣妾向皇上訴苦,誰知皇上充耳不聞,反倒去哄她開心了。”
她提起來就生氣,其他人卻并不稀奇。
徐充容向來驕縱無禮,又是年輕妃嬪中除嬴妃外另一個得寵之人,仗著容貌家世,平日里沒少生事,偏皇后年紀大了,其余幾位資歷深厚的娘娘也懶得搭理她,也就嬴妃三天兩頭弄她一下,讓她慪一肚子氣沒處撒。
“嬴氏乃是書香世家,嬴妃本身才華橫溢,為此,本宮有意讓她負責抄錄祭祀先祖的佛經,你們便都幫襯著選一選祭祀的佛經吧。”賢妃幾句話就給嬴妃挖了個大坑。
一群怨氣滿滿的妃子激動了,就差咧嘴大笑,歡喜的應了聲,回去就讓人送來幾大摞佛經。
瞧著擺滿了半個房間的佛經,嬴妃依舊面無表情,即便賢妃宮里的太監過來說了緣由,她也一言不發,但伺候她的嬤嬤太監們火了,問了其他人可需要抄錄,得到否定答案后就知道是賢妃在故意為難人。
“娘娘,此事要告訴皇上才是,賢妃過分了。”
“不用。”嬴妃坐下來:“什么都別說,回稟賢妃,就說我定會仔細抄寫,讓她放心就是。”
她把事情應下了,身邊伺候多年的嬤嬤太監想不通,嬴黎也想不通。
看著嬴妃從容抄錄,嬴黎湊在桌邊問:“你可以不用做的,就算老皇帝不給你做主,嬴氏也可以。”
“不一樣的。”嬴妃十分輕松自信:“皇上年紀大了,不比年輕人喜歡糾纏于情愛,都喜歡懂事省心的,如今是賢妃管理后宮,我如果拂了她的臉面,論公是不服管教,恃寵而驕,論私也會讓皇上覺得我小性子太大,故而刻意冷落我來教訓。”
嬴黎不是很懂了:“你昨天不是還耍小性子了嗎?”
“不一樣的。”嬴妃停下筆認真給她解釋:“皇上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后宮妃嬪年輕的太多,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明白年輕姑娘家不會真心為他,圖的無非就是榮華富貴。
我自然就要不一樣,旁人招招搖搖的往上撲,我便故意冷著臉,旁人知道他寵幸別人還要假裝大度,我非要吃醋使性子,說來說去就是為了讓他有一種小兒女家你進我退的欲求。”
嬴黎:“......”
恕她到死都是個雛兒,想不明白什么叫小兒女家的你進我退。
“就是...滿足他作為男人的征服感。”嬴妃后知后覺的想起嬴黎一輩子未嫁的事,也跟著蹙起眉頭,思考怎么說才能讓她懂這里面的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