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王妃站在一旁:“兒媳瞧著那嬴家小姑姑是個十足的爽快人,似乎對承恩伯府祖上的事都頗為了解。”
“這有何奇怪?”趙貴妃示意她坐下:“嬴氏書香門第,藏書萬千,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傳聞也正常,等著吧,此次就算沒鬧出大風波,卻也讓皇上對太子不滿了。”
她們倆悠然自得,聽說太子來回稟政事的時候,被老皇帝劈頭蓋臉好一頓罵,在紫薇殿里笑的好不開心。
太子被罵的灰頭土臉,窩著一肚子火氣回了東宮,還沒見到太子妃,太監就說燕靖予在書房等候,太子這才想起是自己把他叫過來的。
到了書房,燕靖予見他便抱拳見禮:“大伯。”
太子一眼就看見了他手上的戒指,細瞧了一會兒讓他坐下:“漢王送回來了折子,說是為你請功,此事我與你父王商議過,都一個意思,依舊只是嘉獎,其余不做言表。”
“好。”燕靖予一點也不詫異。
老皇帝刻意壓著他,太子和雍王也一直壓著他,生怕他氣性大惹禍,他都習慣了。
“另外,安國公府可以不必理會。”太子的目光總是無意掃過他手上的戒指:“你尚且年少,把心思多放在讀書習武之上,其余的事大可先放一放。”
燕靖予曉得他是指什么,只應聲,不多話。
等太子說完他就走了,太子沉默了坐著,心緒復雜。
“殿下。”太子妃端著茶點進來。
太子看向她,略有溫怒:“苕云與維燊尚小,你多把心思放在她們二人身上才是,其余的人少管。”
“殿下。”太子妃立馬明白是自己讓夏紫懿送禮的事惹他不快:“妾身如此,也是想為維燊鋪路。”
太子有些心煩氣躁:“我久病體弱,斷斷看不到維燊長大,皇上看重誰你難道不清楚?這江山皇位我們也不要肖想。”
“殿下如何能說這樣的話?”太子妃走到身邊扶住他的胳膊:“殿下定然能瞧見維燊娶妻生子的。”
太子一聲輕嘆搖了頭:“你當真是看不清形勢啊,可看見靖予手上的戒指了,我曾在書上看見過,說燕家有一枚世代相傳的虎頭戒指。
那是家主信物,想必就是那一枚,我從未見過,難辨真假,但如果是真的,只怕是皇上一直收著,此次靖予生辰特意賞給他的了。”
“那又怎樣?”太子妃不懂這里面的玄機。
太子略有些暴躁:“怎樣?燕家先前的家主,不就是如今的皇帝,你說怎樣?”
太子妃驚到了:“怎么可能?興許是殿下記錯了,又或許那不過是誰送的小玩意也說不準。”
“你見他幾時戴過這些東西?”太子冷靜下來:“若不是特別看重,怎會隨身攜帶。”
太子妃癱軟在椅子上,失落巨大:“這么說,維燊當真是沒希望了。”
“本就沒有希望,又何必肖想?”太子的思路漸漸清晰:“不過,如此一來,我到是可以放心了,這皇位不是我,便是二弟,如此也好。”
太子妃沒接話,心中極大的失落讓她無暇去想其他。
避開太子,太子妃哭了許久,瞧著自己聰明可愛的兒子,忍不住滿眼是淚,黯然了兩三日,太子妃才勉強接受這個事實,卻也越發認定要撮合夏紫懿和燕靖予了。
即便是為妾,將來燕靖予登上皇位,有安國公府在,她的兒子也不會過得太差。
“來人。”太子妃整理好情緒叫來嬤嬤:“去把世子請來,就說小公子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