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黎走過來:“是一個多月沒見,你平叛回來了?大冷天的還扇扇子?”
“嗯,回來兩三日了,一直在忙不曾拜見。”他從容的把扇子收起來,打量了嬴黎一番,瞧她的臉又圓了不少,便忍不住笑:“嬴姑娘可吃東西了?”
嬴黎拍拍肚子:“剛吃飽,喏,就那家,他家菜不錯,你可以去試試,我今天的字還沒寫呢,先走了,回見。”
她擺擺手往前走,燕靖予笑瞇瞇的看著她,眼見她經過一個街口時,臨街的窗戶突然打開,一袋石灰倒了下來,粉塵飛揚,將人的眼睛都燒得睜不開了。
緊接著,一輛失控的馬車徑直撞了出來,周遭人群正因石灰燒眼疼的罵罵咧咧滿地打滾,聲音嘈雜,完全聽不見馬車沖來的動靜。
“小心。”燕靖予拔腿沖過去。
馬車刮倒好幾個人,失控的馬直接撞向嬴黎,她眼睛疼的厲害,什么都看不見,卻本能的飛身一躍,憑借直覺騎在馬背上,抓緊韁繩用力一拉。
失控的馬前蹄高蹶一聲嘶鳴,高大的身軀轟然倒下,馬車也被帶翻,嬴黎也被甩了下來,只是她沒砸地上,而是被燕靖予穩穩接住。
楓揚早已經沖上去把倒石灰的人拽下來了,氣洶洶的把人一扔:“小樣,還跑。”
街口一片狼藉,好些人受了傷,嬴黎被迷了眼一直流淚,越發什么都看不見了。
“速去衙門叫人,讓他們來處置,再去查是誰家的馬車。”他抱著嬴黎,丟下話就趕緊走了。
這條街離著丞相府很遠,雍王府到是就在不遠處,燕靖予只能先把人帶回去。
他抱著嬴黎匆匆回來,免不得讓雍王妃瞧見了,瞧見了必然是要仔細問問了,也不管燕靖予瞧著有多著急,雍王妃快步出來叫住他:“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世子也該...”
她還沒說完,燕靖予已經抱著嬴黎走的沒影了,這可把雍王妃氣壞了,立刻就安排一個嬤嬤過去瞧瞧。
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竟然連聽她把話說完的時間都沒有。
“快去請太醫,再端一碗香油過來。”他進了自己的院子就趕緊吩咐,院子里伺候的人手腳麻利,防著他夜里吃東西,院子里就備了小廚房,很快就端了一碗過來。
他把嬴黎放下,不讓她揉眼睛,用棉花沾了香油,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
“不能流淚,石灰遇水愈發燒眼。”
嬴黎老老實實的坐著,眼睛上的灼痛對她來說不值一提,她還有心情分析:“這是不是沖著我來的?我最近沒得罪誰啊。”
“疼不疼?”燕靖予小心翼翼的將她臉上的石灰吹走,眼里心里全是她的傷勢,暫無心思去想別的。
嬴黎打了個噴嚏,能感覺到他離自己很近:“不疼。”
他扶著嬴黎的眼皮,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落進眼睛里面的石灰,等眼睛擦干凈了,又替她將臉上的石灰擦干凈。
太醫趕到的時候,嬴黎已經洗了臉,只是身上還臟兮兮的,仔仔細細的替她瞧了瞧,太醫拿出藥水替她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