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知道你是最不在乎的。”裴昀滿是心疼:“后宮中爾虞我詐,你身處高位,必定小心翼翼。”
嬴袖依舊淡漠:“我有皇上的寵愛,還有嬴氏滿門撐腰,何談小心翼翼?裴公子莫要庸人自擾才是。”
“阿袖。”裴昀痛苦的幾欲去死:“你定然是恨我的,那你恨我吧。”
嬴袖沉默不語,云宋卻已經急出冷汗:“裴公子別說了,趕緊走吧。”
“你我今生無緣。”裴昀依舊在說:“但我對你的心思此生不變,老天可明,阿袖,我...”
云宋惱了:“裴公子,貴妃娘娘身懷皇嗣,你說這樣的話是想讓她心中不安嗎?”
裴昀有些委屈:“我沒有惡意的。”
遠處的嬤嬤叫起來:“不好,有人來了。”
所有人都驚了,冷汗遍布全身,凌亂的腳步從周圍傳來,他們無路可走。
云宋徹底慌了,緊緊攥著嬴袖的衣裳,渾身發抖,嬴袖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很清楚,若是被老皇帝發現她與裴昀會面,那任是誰也救不了他們的。
嬤嬤也慌忙跑過來,一個個擔憂的看著嬴袖,卻也怨恨起裴昀來。
裴昀也慌了,他無措的往前跑了兩步,發現走不了,一時間臉色大變。
“誰在那?”
是禁軍的聲音,他們已經找過來了。
“我。”突然,積了雪的樹下走出一人,正是燕靖予。
他披著一件白狐裘,幾乎與雪色融為一體,臉上笑意溫潤,也不知把他們的話聽了多少。
“我與裴公子在此醒酒。”他信步走上臺階:“剛好遇上貴妃娘娘。”
禁軍圍了過來,前前后后,沒留半點退路,儼然是有人早就布下的。
裴昀慌張的說不出半句話,嬴袖還算鎮定,面無異色的接了燕靖予的話:“世子剛剛所問,恕我無法回答。”
“世子問了什么,嬴貴妃無法回答啊?”趙貴妃從人群后面走了出來,與她一起的還有老皇帝和楊皇后,瞧見裴昀也在,老皇帝的臉色騰起殺意。
燕靖予從容抱拳:“回貴妃娘娘,事情是這樣,我聽父王說嬴家小姑姑能隔空令劍,心中極為崇拜,為此自薦教嬴家小姑姑認字。
可是,貴妃娘娘也知道,這丞相看我一向不順眼,我去的太勤他煩了,就把嬴家小姑姑送出去玩了,去哪了也不告訴我,我這才問問貴妃,畢竟學藝未成,不想半途而廢。”
趙貴妃笑了:“世子好學。”
“參見皇上。”裴昀‘砰’一下就跪地上了,燭光之下,身子微微發抖。
老皇帝眼神陰狠,瞥了他一眼,目光緊緊盯著嬴袖:“你怎么在這里?”
裴昀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依舊是燕靖予說道:“皇爺爺,孫兒陪裴將軍出來醒酒,見他醉的不輕,就把他丟在廊下坐著,想著到院子里捧一把雪給他擦擦臉清醒清醒。
誰知貴妃娘娘也在院子里,說是殿里太悶出來透氣,孫兒想著貴妃娘娘懷有身孕受不得涼,便請她到廊下站站,剛送上來,禁軍就來了。”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趙貴妃竟挑不出毛病,只能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那也太巧了。”
她故意惡心老皇帝,楊皇后在一旁聽著也無動于衷,只看她們撕扯,至于燕靖予為何會幫嬴袖,楊皇后也沒多想。
畢竟燕靖予歷來跟太子親近,太子需要嬴氏幫忙,燕靖予幫著嬴袖開脫,似乎也說得過去。
“嬴貴妃。”老皇帝直接叫了位份:“你怎么解釋?”
嬴袖緩緩一拜:“臣妾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