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黎摸摸下巴:“那燕靖予想請我出去玩直說就行了,繞那么大圈子干嘛?”
嬴袖笑了出來:“世子開口,只怕大伯會有百八十個理由拒絕掉。”
好吧,老頭兒的確會這樣。
此次出行,太子留在鄴城監國,燁王輔佐,雍王則被老皇帝親自放了出來,與漢王一起跟隨護駕,其余皇子皇孫也去了不少。
大部隊出發,嬴淮被老頭兒委以重任,盯著嬴黎,少讓她和燕靖予接觸,他要留在鄴城輔佐太子,不能跟著去,可擔心嬴黎了。
嬴黎本想迎風踏雪騎馬先行,可一會面就被苕云拽上馬車,車里還待著個沈依依。
車上放著七八樣下酒菜,沈依依還抱著個大葫蘆,見了嬴黎,熱情洋溢:“嬴姑娘,喝點?”
瞧著她們兩個小丫頭,嬴黎一撩裙子坐下來:“放馬過來。”
半個時辰后...
燕靖予停馬上車把醉倒的嬴黎抱了下來,半醉的苕云趴在車窗上吐個沒完,沈依依卻精神的很,抱著頭以防挨打。
“這般喜歡灌酒,你不如與我喝了試試?”
沈依依小聲嘀咕:“我以為嬴姑娘酒量不錯的,誰知道她隨便喝喝就不行了?”
“回頭找你算賬。”燕靖予把她送回馬車,秦嬤嬤就在車上,見嬴黎醉醺醺的被抱回來,臉色難看的要命。
燕靖予把她裹嚴實后才放下:“睡著了也好,路途漫長,睡一覺時間也不會太難熬的,等她醒了喂些熱水就好。”
“是。”秦嬤嬤十分不情愿的應了聲,等燕靖予離開后,瞧著嬴黎,越發覺得她沒規矩,心里生氣,卻還是給她挪了枕頭,讓她舒舒服服的躺下來。
去往驪山足足行了十幾天,這一路遇上了不少流離失所的災民,卻并不影響老皇帝游山玩水的心情,為了不惹的龍顏大怒,沿途官員甚至命人驅趕災民,不許他們親近圣駕。
抵達驪山行宮已經是臘月十七了,離著除夕也就半個月,往年在宮里過年都需準備半個多月,如今在驪山過年,準備的東西就更多了。
燕靖予被抓去做苦力,沒了他的管束,沈依依又把嬴黎叫了出來,拉上苕云一塊在行宮閑逛,嬴淮被安排了行宮防務的事,也沒辦法時時刻刻跟著嬴黎,只能囑咐她別闖禍。
入了冬的驪山銀裝素裹,雖積雪之下隱隱有著綠意,卻也不大顯眼,唯有幾方冒著熱氣的池子周圍綠意盎然,這個時節還有彩蝶飛舞。
溫泉水順著水渠盤山而下,水渠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清澈見底,可見水渠底下的青石板紋路,每隔數十步,就有一方匯水的池子,池邊就是供人休息的暖閣。
沈依依精神奕奕的走在前面,先沿著石階而上,穿過游廊殿閣,兜了一大個圈子后在一處暖閣停下。
“呼~”她呼出一大口白氣,推開窗戶瞧著窗外樹枝上的積雪:“這地方真大。”
苕云趕緊坐下歇腳,溜達這一圈讓她累的不輕。
嬴黎大氣都不喘一下,蹲在暖閣外面的水渠邊,伸著手一下一下的波動水面,心里后悔的不行。
要是早知道這地方有溫泉,她當年也不用差點凍死在山下,不過這地方離著邊關也就半個月的腳程,猛不防瓦剌就鉆進來了,老皇帝是真不怕死啊。
“嬴姑娘。”沈依依叫她:“你去過狼胥山,那你可到過驪山?”
嬴黎站起來擦擦手:“經過,但沒上來,我以為就是一座山。”
“驪山行宮從文宗朝就開始修建了。”苕云示意嬴黎進去吃東西:“花費巨大。”
嬴黎拍拍門上精美的雕花:亡國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是到這兒的第一晚,一路辛苦,逛了一圈便回屋休息了,苕云拉著嬴黎和她一塊睡,沈依依非要來湊熱鬧,三個人洗洗干凈擠在一張床上。
沈依依話多,嬴黎都睡著了還被她搖醒,她趴在枕頭上一臉八卦:“嬴姑娘,我哥有沒有說怎么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啊?”
“在狼胥山救他那事?”嬴黎搖搖頭:“沒有,他都幫我不少忙了,報答的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