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打!”燕靖予假裝比劃了一下,卻沒真的打下去。
休息一夜,燕靖予恢復了精神,他得先把邊關大軍拿到手里,才能控制涼州城。
楓揚出去買吃的,帶回來一個消息:張行儉要宴請涼州城所有的富商。
“富商?”燕靖予垂眼:“他要募集軍餉,打仗可不能沒錢,好機會。”
涼州靠近邊關,客商極多,雖然大周與瓦剌的關系已經緊張多年,并且明令不得通商,但總有人愿意冒險。
因著都是偷摸做生意,他們大多都是一個小圈子一個小圈子的交際,這正好給了燕靖予機會,帶著楓揚,他們倆直接赴宴。
涼州兵變已經不是秘密,張行儉設立關卡,這些富商舍不得丟下自己的萬貫家財離開,只能臣服于他,為此來的人挺多。
燕靖予混在一堆商人里入席,位置靠后,很不顯眼的地方。
張行儉很快就來了,他如今手握大軍,可以說是涼州城的主人,端的是春風得意,眾商人們見了他,趕緊起身一陣恭維,生怕滿了步子惹他不快。
“諸位多禮,諸位多禮。”張行儉說著客套話著眾人坐下,自己卻站著,笑盈盈的一副好人相:“今日煩勞各位過來,實乃有大事需要諸位相幫。”
立刻有惹跳出來:“刺史大人盡管說,能有用得上小人們的地方,是小人們的福氣啊。”
“是啊是啊。”一群人跟著附和,卻心情各異。
說話那人是張行儉提早就聯系好的心腹,就是用在這種時候的。
“既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張行儉順桿往上爬:“如今涼州舉事,朝廷斷了軍餉,并下旨集結大軍踏平涼州,為涼州父老鄉親計,我決意死戰,方不辜負將士們和百姓們的托付,但打仗無錢,實乃寸步難行啊。”
又是那人開口:“朝廷無用,四處兵變,天災不斷,實乃上天要亡了大周,刺史大人順應天道,我等必當支持。”
這下沒幾個人跟著附和了,張行儉找商人要軍餉很聰明,但是,涼州畢竟只是地方,商人數量有限,其富庶不能與鄴城相比,靠商人養活一支大軍,吸干了他們都做不到。
但燕靖予也確定了一件事,朝廷追回了除夕例賞,那可是半年的軍餉啊。
見沒人附和,張行儉立刻說道:“當然,我必然不會白拿大家的,我知道,你們都在偷偷摸摸的與瓦剌做生意,整個大周,涼州是最容易與瓦剌做生意的。
先前,你們做生意,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做追究,往后更不會限制,你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與瓦剌做生意,可以將你們的生意做到更遠的地方去。”
“可以與瓦剌光明正大的做生意?”
有人提出了疑問,卻說出了一群人心中的疑問。
張行儉看著他們,見這群人還是無動于衷,立刻向自己的心腹示意,心腹立刻站起來:“若是不能守住涼州,朝廷必然對涼州嚴加防范,屆時豈不是斷我等商人活路?行事當眼光長遠,為以后計,我捐二十萬兩。”
說完,他上前在桌上攤開的紅冊子上寫下自己認捐的數額。
他的話鼓動了好幾個人,他們猶豫著上前,或是十萬兩,或是二十萬兩,一一在冊子上寫下。
張行儉對此很滿意,目光掃過滿場賓客,最后將目光落在燕靖予身上,他微微一瞇眼,還沒想起這眼熟的人是誰,燕靖予就起身走了上去。
“我捐,三千萬兩。”
他豪氣漫天,登時驚呆全場,所有人都看著他,可突然間,一把大刀突然自己從士兵手中飛出,直接刺穿張行儉的肩膀將他釘在了桌上。
燕靖予走到桌前,看著認捐冊子低沉一笑:“張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