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局勢,嬴黎說道:“立刻召回回防涼州的兵馬,讓他們鎮守雄關,瓦剌想要攻占上坯,雄安的兵馬肯定會傾巢出動,屆時可趁機占據雄安,三城盡在手中,就可以聯手殲滅敵軍了。”
“是好辦法。”有人贊出來,但是否如此行事,還得燕忱白點頭。
燕忱白沉默了許久,開口:“不救上坯嗎?”
“那五萬兵馬趕回來,人困馬乏也無法取勝,所以趁雄安守備空虛占據雄安,即便不能攻克,瓦剌為了保住雄安也會立刻回援,這樣一來上坯的壓力也會減少。”嬴黎很耐心的解釋給他聽:“再者,雍王派遣過來的五萬援軍這幾天就該到了,上坯既然已經在我軍手中,那堅守些日子也不成問題。”
燕忱白點點頭:“好,就這樣辦。”
嬴黎松了口氣:“另外,我要去一趟上坯,無須兵馬,自己去就行。”
“姑奶奶。”嬴淮立刻阻止:“你有傷在身,不比從前,不能冒險。”
嬴黎看看他:“我就是去看看情況,不會輕易冒險。”
“嬴姑娘擔心靖予,想必不去也不安心。”燕忱白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古怪了起來。
嬴黎未嫁,說到底還是個姑娘,這么說對她的名聲可不好。
然而嬴黎完全不在意,順口接話:“那是自然。”
名聲這種東西又不能當飯吃,要不是燕靖予親口說過喜歡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她早把那家伙拿下了。
從屋里出來,嬴淮收拾東西送嬴黎出發,沒了外人,他也忍不住吐槽:“我還想著如果燕忱白再鬧幺蛾子,就一棒子掄了他,姑奶奶怎么還沉得住氣呢?”
“年輕人,沖動了。”嬴黎背上包袱:“你得這樣想,燕忱白是拿著圣旨來邊關的,你把他掄了,那和掄了老皇帝有什么區別?抗旨謀反的罪名妥妥的就戴頭上了,他又殺不掉燕靖予,我犯不著上趕著去戴帽子,白便宜了那些等著給我罪加一等的人。
再說了,燕忱白再怎么鬧妖,他也不敢真的把燕靖予坑死,畢竟雍王還活著呢,坑死燕靖予,他自己也吃不了好果子,他就是想教訓燕靖予,讓燕靖予多吃點苦頭,只可惜低估了瓦剌看不清形勢,把事情鬧成這樣,就這樣還是被人挑唆出來的,就一傻子,我現在駁了他的面子,你讓他往后怎么混?
而且,我當著其他人的面勸過他,燕忱白不聽我就沒辦法了,他那法子最多添個麻煩,我有辦法挽救,就沒必要摻和他們兄弟倆的矛盾,事后太子和雍王肯定會問這些事,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勸了但燕忱白不聽,他能討到什么好處?幫人也要別讓自己惹上麻煩的前提下幫。”
嬴淮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姑奶奶竟然想的這么細,我還以為...”
“以為我性子風風火火做事不會考慮后果?”嬴黎笑了笑:“我好歹也是能統領六十萬大軍的人,真要只是個沖動的莽夫,能讓載入史冊的名將們聽我號令?沖動彪悍也要看場合,有人善后的時候怎么爽快怎么來,沒人善后自己就要多留個心眼了。”
嬴淮連連點頭:“那姑奶奶去上坯到底是為了什么?”
“揚名啊。”嬴黎上馬:“赫赫威名對一個武將來說,是以后一呼百應最好的利器,走了。”
瞧著她駕馬離去,嬴淮安心之余還有一絲心疼,縱使如今有嬴氏護著,她還是改不了自己去闖的習慣。
嬴黎離開后,雄關的事就有燕忱白主管嬴淮輔助,他雖然容易被人挑唆,但好歹是跟著雍王南征北戰多年的人,帶兵打仗的本領不弱,有嬴淮在旁邊勸著,多多少少能穩重點。
嬴黎快馬趕到上坯的時候,上坯已經城破,兩軍在城內廝殺,大周軍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強攻入城,以至于傷亡極大,反觀瓦剌,人多勢眾,占盡優勢。
百姓早已經在燕靖予他們攻占上坯的時候就趁亂跑了,如今的上坯只有兩方大軍,到處都是廝殺,城中房屋多數被毀,有些冒著青煙,有些還在著火,滿目瘡痍。
燕靖予滿身是血,手握一桿紅纓槍,腳下堆滿了尸體,一個壯漢從天而降,手握一把大刀,帶著疾風殺意劈向他,燕靖予立刻挑槍一攔,紅纓槍卻應聲而斷,他閃身退讓,大刀劈在地上,頓時地磚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