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在地上,手持隨侯運氣一掃,以為她力竭難戰的幾個瓦剌兵就被一劍封喉。
一夜廝殺,瓦剌軍再度兵敗撤退,燕靖予他們則已成強弩之弓,再也無力作戰。
大白天的,天上卻堆滿了烏云,似乎是憋著一場大雨,氣氛沉悶壓抑,看著滿城廢墟更是荒涼。
嬴黎在城樓上看了一圈,所有人都麻木了,拿到窩頭,也不管自己手上是否有血,拿過來就啃,眼神空洞,被連日征戰耗盡了體力。
援軍啊援軍,也不知燕忱白有沒有帶人去雄安。
再耗下去,不僅上坯守不住,只怕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午后,燕靖予回來了,他換了一身尋常士兵的盔甲在身上,即便滿身是傷,也強撐著讓自己看起來很精神,上了城樓,他表情略顯凝重。
“瓦剌占據了大半城池,要想殺過去很難。”
“這很正常。”嬴黎把手里的窩頭給他:“先吃點東西吧。”
他看著窩頭,搖搖頭:“你吃吧。”
“我吃過了。”
“騙人。”他笑了笑:“糧食不夠了,每人一個窩頭,你怎么會有兩個呢?你吃吧,我不餓。”
他坐下來歇氣,嬴黎給他丟了個窩頭:“那就各吃各的,都填填肚子。”
她自己先吃了,燕靖予拿著窩頭不動,嬴黎突然轉過來,一把將窩頭塞他嘴里:“讓你吃就吃,擱這兒裝什么呢?不吃飽了打架怎么幫忙?”
被強行喂食,燕靖予也不矯情,吃完后想著該怎么防御,嬴黎待在旁邊,看著陰沉沉的天打了個哈欠,自己起身走進箭樓,在角落里席地而坐打算瞇一會兒。
傍晚,傾盆大雨就下來了,雨水被染紅,順著城內各處的水道流進護城河。
燕靖予站在城樓上,瞧著護城河的水被染紅。
“世子,瓦剌援軍將至。”
所有人都是一驚,瓦剌竟然還有援軍。
多日拼殺,雨夜似乎喚起了所有的疲憊,在大雨中沖洗掉身上的血跡,接一鍋雨水燒熱喝下,所有的疲憊似乎都可以一掃而光。
街上空無一人,偶有哨兵待著也是躲在瓦檐底下,雨聲蓋住了所有的聲音,雨水匯集的小巷子里,一個個人影從溝里爬出來,悄摸摸的四散而去。
放松警惕的瓦剌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他們的慘叫和打斗的聲音被雨聲徹底覆蓋,凡是反殺后跑出來的,都被等在街上的燕靖予一劍穿喉。
但即便這樣,大周軍夜襲的事還是被發現了,廝殺再度開始,電閃雷鳴中,雨水模糊了視線,雨水不斷的將血水沖入水溝,一個個士兵倒下,大街小巷,房前屋后,到處都是尸體。
廝殺中,嬴黎冒雨直奔瓦剌占據的城樓,她就一個任務,毀了所有吊橋,讓上坯成為一座無法進出的孤城,阻攔瓦剌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