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黎不樂意,她現在認字已經足夠多了,最起碼看懂書信已經不成問題,憑什么繼續學?
她又不考狀元!
求情無果后,嬴黎甩臉就走,讓燕靖予防不勝防。
她到底沒聽話的自己上門去求學,而是顛顛的跟著丞相夫人去了鄴城貴夫人辦的茶會。
丞相夫人說,茶會上的點心是鄴城一絕,忽悠著讓嬴黎和她作伴。
燁王失勢,林太傅的夫人就不怎么出席這樣的場合了,丞相夫人沒了經常說話的人,孤單的很。
燁王在朝堂上勢力,太子崛起,以至于承恩伯府的腰桿子都硬了,往來照應,竟比茶會的主人家還要忙碌。
坐在席上,嬴黎學著丞相夫人的樣子,小小的吃一口點心,慢悠悠的含在嘴里品味一陣再喝口茶,頓時清香上頭。
“好吃是好吃,可是肚子餓的時候吃這個得噎死。”嬴黎捧著茶杯輕輕吹,眼睛瞄著咬了小半口的點心:“真的是茶葉做的?”
丞相夫人含笑點頭:“當然,姑姑最喜歡的茶酥餅與這個做法差不多。”
“那我還是喜歡茶酥餅。”嬴黎拿起點心繼續吃。
經歷過饑荒,所以她舍不得浪費糧食,就算不喜歡也會吃的干干凈凈。
“哎呀。”一聲嫌棄,隆安就站在身邊:“嬴姑娘,這點心可不是這么吃的,這樣吃也太小家子氣了,粗鄙農夫才會大口大口吃東西呢。”
她又來找茬,丞相夫人當即沉了臉色:“郡主,嘴長在我家姑姑身上,她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
“就是,吃個點心還吃出優越感了。”嬴黎的語氣漫不經心:“衣食住行那樣不是農夫勞作所得,麻煩郡主下次提起他們時,別用粗鄙二字,省的叫人看輕,覺得你不知感恩。”
隆安又炸了,吵嘴的本事她不如嬴黎,氣呼呼的瞧了嬴黎好一會兒,突然就笑了:“丞相夫人可知道,嬴姑娘與世子交往過密?”
這種場合,剛剛一頓吵吵已經讓很多人把耳朵立起來了,她再來這么一句,就差直接說他們倆私相授受不清不楚了。
隆安就一臉小人得志的笑著,等著看嬴黎的笑話。
“知道啊。”丞相夫人笑盈盈的回答:“世子常來府上尋我家大人請教,雍王爺也會請教我家姑姑功夫劍法,互相學習指點罷了,怎么郡主就只看到他們倆交往過密,直接忽略了王爺和丞相呢?”
這話回答的嬴黎都覺得客氣了,隆安分明就是嘴欠,和她客氣什么?
隆安不慌不忙:“可饒是如此,私交過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嬴姑娘可是自己說的,要是真覺得不妥,兩家可結親,可惜了,我父王母親并沒有這個意思。”
“你是想說我上趕著倒貼還沒戲對嗎?”嬴黎托著下巴,悠哉含笑看著她。
隆安看了看周圍一臉看戲的其他人:“我只是勸姑娘自重。”
丞相夫人險些要被氣死,嬴黎按住她,站起來,笑盈盈的問:“郡主,你確定要找我不痛快?”
“放肆。”承恩伯府的楊氏過來了,她現在可神氣多了,走到隆安身邊就說:“嬴姑娘,郡主身份尊貴,哪容你這般無禮?”
嬴黎氣笑了:“哦,我明白了,你們是覺得燕忱白爬起來了,所以有底氣找我不痛快了是吧。”
“我可沒有找嬴姑娘的不痛快,只是提醒姑娘顧些臉面。”隆安得意洋洋:“嬴氏到底是書香門第。”
嬴黎點點頭,明白了,拉住要發火的丞相夫人說:“郡主,太子和燕忱白怕是都忘了,邊關還有一個嬴淮呢。”
他們可以讓其他人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閉嘴,卻沒辦法限制嬴淮。
燕忱白和榮澤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嬴淮一清二楚,他沒回來,書信卻是每月一封規規矩矩的送回來的,只要拿出來,燁王就能翻案,太子也就完了。
反應過來的隆安立刻伸手拉她:“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