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將燕靖予眼底的殺意看在眼里,不由暗罵隆安愚蠢。
“王爺。”雍王妃也跪了下來:“隆安知道錯了,你原諒她吧,王爺。”
雍王甩開隆安站起來,把凳子都撞翻了,嚇得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發抖。
“原諒,嬴鯉就中毒就不值得擔憂了嗎?”雍王暴怒,大聲呵斥著他們:“那是官眷,是官眷!是皇上親封的教領,即便只是一個平民百姓,那也是一條人命,多大的仇怨讓你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隆安又開始大哭:“父王,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父王。”燕靖予抱拳,聲音平靜低沉:“此事,我會一五一十的到大理寺報案。”
上稟大理寺,隆安只有死路一條。
嬴氏不答應,誰都保不住她的命,偏偏嬴氏絕對不可能會答應。
雍王妃站起來后瘋了一樣大罵:“你瘋了不成?為了一個嬴鯉,要把隆安送進大牢?”
“阿鯉對我的重要性,與父王齊平。”這話,就是他的態度。
他要走,雍王妃直接撲過來死死拉著他,瘋了一樣大喊:“不許去,你不許去,來人,把他給我關起來。”
但無人敢動,燕靖予更是直接推開雍王妃。
他就站在門口,冷眼看著瘋狂的雍王妃和方寸大亂的隆安,一言不發,但態度堅決。
“當真不留一絲情面?”雍王開口了,看著他,憤怒到麻木,滿眼都是心痛:“她是你姐姐。”
燕靖予聲音冰冷:“母親病故時,我還是個孩子,護不了她,但我不是孩子了,阿鯉是我的,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而且,她不是我姐姐。”
雍王啞口無言,沈氏的死不單單是他心里的疤痕,也是燕靖予心里的疤痕。
五六歲的孩子突然沒了親娘,那種痛誰都彌補不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連許氏都聽明白了。
不把隆安弄死,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靖予,靖予。”燕忱白跪行過去:“我現在就去請太醫,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會把嬴姑娘治好的,你放過姐姐,讓父王行家法也可,別去大理寺,算我求你了,算我求你。”
燕靖予走開幾步不受他的禮:“兄長,若中毒的是王妃或者郡主,兇手請太醫把她們治好,你會既往不咎嗎?”
燕忱白猶豫了,這一猶豫便是他的回答。
“燕靖予,啊不,世子世子。”隆安爬過來拉住他的衣裳:“你饒了我吧,我只是一時賭氣,我真的只是一時賭氣,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我去丞相府賠禮道歉,我去道歉,你饒了我吧。”
燕靖予都懶得看她:“這若是一塊點心有毒,我尚且可以安慰自己你的目標是阿鯉,但一整盒點心全都摻了砒霜,這若是被我在丞相府里分食,那我豈不是要背負屠滅丞相府的罪名?現在知道怕了,那你讓人下毒的時候怎么不怕?”
“我真的錯了,你饒了我吧。”隆安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什么尊貴身份她都顧不上了,她只想活著,只想攔著燕靖予不去大理寺。
燕靖予扯出衣裳大步走到門外,這才對著雍王行了一禮,讓人抓著胖婆娘,隨他一同去往大理寺。
“王爺。”雍王妃跪在雍王面前大哭:“你救救隆安,救救她,她只是不懂事,只是被我寵壞了,你救救她,她沒有壞心的,她就是不懂事,你救救她救救她。”
雍王無動于衷,踉蹌的跌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他是非分明,所以他做不到包庇袒護。
一紙訴狀,燕靖予真的去大理寺告了隆安,大理寺卿根本不敢管這么大的事,立刻進宮稟報老皇帝。
“隆安意圖毒殺丞相,嬴鯉中毒垂危?”老皇帝被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