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隸急忙看向燕王要阻止他上套,可是燕王已經氣昏了頭,張口就道:“楊破虜跟隨朕多年,是該封爵,以楊破虜的本事,鎮守狼胥山能有何難?”
話一出口,楊破虜就差點癱軟在地上,夏隸也無語了。
一旁的燕行書不可置信的看著燕王,再看看嬴黎,滿頭疑問,這般膚淺的激將法,燕王看不懂嗎?
嬴黎沒再說話,微微低頭,嘴角掛起得意洋洋的笑,眉梢一挑,狡黠蔫壞。
早朝在燕王拂袖而走后結束,嬴黎還沒站起來,夏隸就開口問:“侯爺為何妥協?”
本打算散了的大臣都沒走,而是都把目光看向嬴黎。
“侯爺堅持,皇上不會不聽的。”夏隸走了過來。
嬴黎起身:“江山皇位不是我的,丟了就丟了,與我何干?就算瓦剌哪天入主中原,為了掌控大局,也不會苛待嬴氏這樣的世族權貴,改口稱王不過兩張嘴皮子一張一閉的事兒,滿門被滅,沙場送命都輪不到嬴氏子弟,既如此,我憑什么多費口舌做罪人?你們又不是沒長嘴不會說話。”
眾人面面相覷,自保的遮羞布被她撕的渣都不剩。
她往外走,夏隸叫住她:“侯爺不是一向心系天下百姓的嗎?瓦剌生亂,百姓豈能幸免于難?”
“安國公。”嬴黎負手立于大殿門前背對著他們:“心系天下,是因為我以為我會是天下之主,既然我不是,那我吃飽了撐著為民請命?真當我是菩薩了不成?
百姓吃苦,只會罵皇上無能,朝廷無能,今日史官也在,后世定然會知道,宣平侯嬴黎曾力勸皇上為大周后世考慮,卻被同僚質疑忠心,導致此事不了了之,我的忠心青史可見,罵也罵不到我的頭上。”
本來還臉色灰白的楊破虜,聽了這話越發慌了,其他人心里更是唏噓。
嬴黎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張揚一笑,夏隸一陣恍惚,突然有些分不清她剛剛那般激動的指責,是不是只為了逢場作戲。
出宮路上,一切都還好,等到了馬車邊,嬴黎就憋不住了,當著嬴穹嬴肅幾人的面張牙舞爪的指著宮城罵:“豬腦子,他娘的瓦剌就是大周的勁敵啊,能滅了大周的那種,讓他子孫后代頭疼的那種,氣死老子了,老子回去就要寫手札,明明白白的告訴后世是野豬精造的孽,最好找人刨了他的墳。”
她氣呼呼的鉆進馬車,可見火氣不小。
“唉~”蔡勛唉聲嘆氣:“養虎為患吶。”
嬴肅他們也不好說什么,各自告辭去衙門忙活了。
聯姻一事定下后,蔡勛到是有事做了,給老燕家操辦親事。
缺朝幾天再一次閑著沒事來上朝的嬴黎在宮門口遇見他,招招手他就過來。
“吃一個。”嬴黎大方的給他分了一個大肉包子:“上任后頭一件大事干的怎么樣?”
蔡勛拿著肉包子毫無胃口:“侯爺知道瓦剌公主嫁給誰嗎?”
“皇子唄。”嬴黎坐在車轅上晃蕩著腿:“小野豬精不是正缺媳婦嘛,就算不是他,還有好幾個皇子呢。”
蔡勛搖頭:“原來是打算指婚給大殿下的,可后來瓦剌送來了和親公主的畫像,皇上見后,冊封公主為妃了。”
“我...”嬴黎被包子噎住了:“怪我讀書少,一時間罵人的詞兒竟不足以表達我此刻的想法。”
蔡勛唉聲嘆氣,自我安慰:“替皇上納妃,事情到是少。”
“不,你得準備著。”嬴黎拍拍他的肩膀:“說不準成婚第二天就得預備著喪儀了。”
蔡勛臉都綠了:“侯爺,你大可不必這般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