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了,也找口大缸泡一個月。”嬴黎的狠厲出乎所有的想象,饒是嬴氏的人,此刻雖覺得大仇得報渾身舒爽,卻也不免膽寒。
大缸很快就來找了,李家的人想要反抗,直接被小廝們按住,李家老太太被拽起來,士兵扯著她花白的頭發,用力將她摁進水里,昏迷的她突然撲騰了起來,水花四濺,拼命掙扎,可哪里能抗衡兩個壯年男子?
“祖母!”李曄撕心裂肺,扯開了嗓子喊,脖子上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
嬴黎饒有興致的欣賞著他的絕望,嘴角噙起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栗,“記住,大周由我說了算,天王老子到跟前,都要給我拜三拜。”
赤果果的警告,嚇得滿院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許久,李家老太太不掙扎了,士兵并未客氣,直接將人狠狠丟在地上,她的模樣,與嬴嵐幾乎一樣。
“我家嵐姐被溺死的時候,可比這個冤枉多了。”嬴黎提起嬴嵐心里就是一痛,昨日她瞧見的還是一臉羞澀盛裝打扮等著出嫁的嬴嵐呢。
“要么不娶,娶了就好生相待,我嬴氏將女兒許配給你,是想著兩家結好,夫妻和睦的,不是讓你行些禽獸齷齪之事來糟踐的。”
李曄眼圈通紅,李老爺與李夫人也悲痛欲絕:“母親。”
“閹了李曄,將他父母也一并淹死。“嬴黎輕飄飄的吩咐,卻是再度給所有賓客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輪到自己了,李曄憤怒之余更多的是慌張,親眼見證了祖母死在面前的事,他再也沒有辦法抱著僥幸的心思。
他可以無視李家其他人出事,甚至是無視親祖母、父母出事,可輪到自己的時候,他無法做到無視,立刻大喊:“我說是誰指使我的,別殺我,別殺我。”
“想和我講條件?”嬴黎眼皮微微一抬:“你還不配,我不想知道你是誰的狗。”
李曄不甘心的大罵,被士兵摁在地上的時候又蹬又踹的反抗著,他的父母也不要命的阻攔,可惜嬴黎已經打定了主意讓他們一家子去死了,所以士兵完全沒顧及。
你敢攔,他就敢揮刀亂砍。
李家頃刻間便是家破人亡的結局,在座的賓客無不戰戰兢兢如坐針氈。
嬴黎瞧了一眼他們,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八年沒回來了,上京離著鄴城又有些距離,只怕很多人對我的印象都是我依靠軍功做了侯爺,如今在朝中獨攬大權,其余的都沒什么印象。
那正好我就給你們加深些印象,本人十歲殺人,十二歲手刃堂兄弟,逼死親祖母爭奪兵權,曾帶著三萬人將瓦剌殺得幾乎滅族滅種,逐鹿天下這六年間,死在我手上的人上萬。
我可以一心為民,裁軍歸農減賦稅,可以掏空家底賑濟百姓,但我不是一個菩薩心腸的爛好人,嬴氏的人要是真的錯了,我這個家主不會網開一面,但如果有人蓄意害我嬴氏,那下場就只有這一個。”
她慢悠悠的語調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似乎這一刻賓客們才明白,為何嬴氏那么多長輩,難么多公子,卻沒人反對嬴黎來做這個家主。
她的狠辣決絕不是誰都能抗衡呢。
打從她手刃血親開始,就注定嬴氏由她說了算。
大刀插入,李曄的褲襠頓時一片血紅,他一聲凄厲慘叫,疼的滿地打滾,他的父母心如刀割,哭嚎不止,卻已經被士兵拉了起來,死命拖拽著將頭死死摁進水缸里。
最為絕望的事,便是看客眾多,卻無一人能救自己性命了。
水花四濺,兩條人命正慢慢消失,趁這會兒功夫,嬴黎已經讓人把休書準備好了。
“諸位親證,我嬴黎以家主之尊替嬴嵐休了李曄,自此兩家再無姻親束縛,形同陌路之人。”話畢,她將休書丟在了地上。
痛苦哀嚎的李曄蜷縮在地上,滿眼通紅,這一刻世間所有的絕望悔恨之詞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親眼看著父母死在跟前而自己無力阻止,萬念俱灰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