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絕,夏隸愈發擔心。
他身上還穿著紅燦燦婚服,胸前還掛著喜氣的紅花,身上滿是酒氣。
丞相府的賓客還未散盡,瞧見侯府火光沖天后他就想來了,但是被幾位大臣拉住,便先遣了小廝過來問好,得知嬴黎受傷,他就拋下賓客過來了。
“傷勢很重嗎”
小廝沒有回答,他急了,正要再問,嬴穹出來了。
見了他,夏隸不得不按捺住脾氣“嬴大人,侯爺傷勢如何”
“還好,有勞丞相掛心。”嬴穹客客氣氣“今日丞相大喜,不宜耽擱,丞相還是早些回去吧。”
嬴穹實在是見不得夏隸這般虛偽糾結,這么多年,他們這些旁觀者都看得出來夏隸對嬴黎有意,也曾有過撮合他們倆的心思,可是夏隸一次次利用嬴黎。
原本,嬴黎要是樂呵呵的愿意吃虧,他們也就忍了,可嬴黎明顯不想再吃虧,既如此,夏隸要么與她劃清干系,該怎么作對就怎么作對,要么痛改前非多替她想想。
可他卻一邊惦記著嬴黎,一邊繼續算計她,如今他接旨賜婚,不好好在家里待著,急匆匆的跑來,不是存心給嬴黎添麻煩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倆有點什么呢
“驚動白太醫,必定傷勢很重。”夏隸把他的話當做了耳旁風“我家里有極好的燙傷膏,我即刻命人送來。”
嬴穹臉色難看的要命“丞相府有的嬴氏都有,丞相就不必操心了,早些回去吧,別讓新娘枯等,今日是丞相大喜之日,若是因此事耽擱了,難保不會給侯爺招惹閑話。”
他說的這般直白,夏隸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猶豫再三才回去。
他著急忙慌去了宣平侯的事,自然有人告訴了皇貴妃云氏的外甥女祝沐雪。
夏隸心不在焉的回到新房,喝了交杯酒掀了蓋頭就呆坐在一旁,心思完全不在貌美的新娘身上。
示意嬤嬤們都下去,祝沐雪聲音微冷“夫君與宣平侯不是政敵嗎怎么這般著急,竟然把賓客都拋下了。”
“好歹是并肩作戰多年的同僚,些許在意不可以嗎”夏隸心情不好,語氣也有些發沖。
祝沐雪起身走過來,用力推了他一下大叫起來“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我的夫君這般上心別的女人,你這是些許在意嗎你當旁人是傻子嗎”
“無理取鬧。”夏隸煩得很,起身要走。
她立刻擋在門前“你想去哪”
“去書房,你早些休息吧。”他實在心煩,推開祝沐雪就走了。
燕王說要殺嬴黎,難道就是放火
可是以嬴黎的身手,就算是燒起來了,她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最多受傷而已。
那燕王到底想如何殺嬴黎
夏隸想不通,他獨坐在書房,回想數月前燕行書被幽禁時他說的話。
一明一暗,殿下才能無后顧之憂,嬴黎是明,為殿下開疆拓土,臣愿為暗,替殿下保駕護航。
他不僅踩著嬴黎的算計反咬了嬴黎一口,挑起燕行書對她的芥蒂,還向燕行書投誠了。
嬴黎為嬴氏的將來考慮,他自然也要為夏家的將來考慮。
大周開國四年了,他早就看明白燕王了。
做個割據一方的反王還行,當真論起治國平天下的本事,燕王難當大任。
滿肚子的算計,目光短淺,猜忌心重,真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