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侯夫人這回見面有一句要緊的話“清河侯和我家侯爺過幾天往西北,這仗打的,唉,不知哪年哪月是個頭,戶部去人核查費用也就罷了,吏部居然也去人,不過也好,兩個人上路是個伴兒,你可有要帶的書信和東西,只管交給他們送去。”
高夫人淚眼汪汪“你家肯去人,這便好了,晚上我收拾出來給你。我家的尚書就從不想著去看女兒,我怎么嫁這樣丈夫。”
南陽侯夫人勸她“我早些年就聽說高尚書年青有為,你又素來賢惠,你們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呢。倒是看看我嫁的人吧,不到三十不上進,比不上你家高尚書一根頭發絲兒。”
家長里短需要傾訴,也需要合適聽的人,如果對面那個人絲毫不愛聽,那說起來也無趣。
兩個人說會兒去上香,回來又說會兒,再去上香,如此幾遍各自痛快,各自回家做妻子。
晚上高夫人想起來,對著高名英笑容滿面“南陽侯府去人看呢,你這年青有為又官高的尚書,難道對女兒沒點表示”
高名英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準備打發人過去”
高夫人驚喜若狂“你要接女兒回來嗎,我錯看了你,實實的對不住,下科秋闈也很快,轉年就春闈,提前一年來寶進京讀書吧,我問過族長老太爺,他說這仗不知打到哪一年,湘兒可以先在湄姐前面成親。”
高名英愣上一會兒,失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女兒正當著女將軍,為龍哥想想她也不會回來,再說姐姐沒有成親,妹妹先出嫁,這成何體統。”
高夫人僵住“那說的打發人去西北,是什么意思”
“去年我實實的難為情開口,今年我正想著怎么開個口才好,告老在家養著的周老捕頭趙老捕頭他們主動找我,說我高家的人在戰場上,他們雖老筋骨還硬,愿意去西北幫湘兒掙功勞也幫龍哥。你知道周老捕頭雖殘疾,卻擅長的是追蹤。有他在戰場上,不管什么人都逃不開。西北山林多,對方躲藏應該容易。有周老捕頭在,包他躲不了。他追蹤上好,認方向也好,如果打仗暈了頭認不清方向,回營都困難。平西郡王府就這樣坑過我,我派去的兩個捕頭被他們引到山林里查案,夏天秋天的吃的多,飲食不成問題,迷路半年才回京。他們要拿的人早就不知去向,平西郡王府有足夠鐘點換個軍營保護。趙老捕頭就更厲害,他會說三國異邦話,扮異邦人無人看出。龍哥難道用不到嗎”
高夫人默默聽到一半,轉身走出房吩咐丫頭“撿兩樣果子送到南陽侯府,問問后天還去上香嗎三天太早,五天也使得。”
怎么嫁個這樣的丈夫
就是南陽侯府如今還頂著敗落府第的名頭,上年紀的祖父也還懂事體,知道往西北看看孫子,這尚書全不中用,居然往西北送幫忙打仗的人。
白天上香回來的高夫人又惹一肚腹火氣,氣呼呼的給女兒收拾送去的東西。
燭光下那滿面的怒容一看便知,高名英只作看不見,否則勸解簡單,勸不下去未免勞神。
只看欒英的戰報功勞單子,再想想戶部尚書這一年間沒少在金殿上當面彈劾云展,就知道這仗沒幾年打不完,這里面功勞不會少。
自家女兒帶著叔伯兄弟幫欒英一年有余,差不多可以了,接下來可以為自己盤算,就是高四回來還是不想出仕,卻可以換賞賜。
打仗有風險,刑部查案也有風險,就是親家舒澤做清官以前也有風險,高名英更多看到整件事情里的功勞,及如何避開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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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今天是節日,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