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對柏署等其它人也說過,柏署是個好脾氣,和貴生言來語去的嘻嘻哈哈,貴生就沒認真打量喬慶,不知道喬慶脾氣暴躁,喬家為人驕傲倒是長輩們都說過。
喬慶直接回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我面前說大話”
貴生愕然過,認真解釋“欒英是我弟弟,你搶我弟弟的功勞”
喬慶當時就笑了“你弟弟你娘當初截人洞房,仗著先進門的欺負人,如今見到英哥有能耐,就又認兄弟了哈哈,笑死我了。”
貴生過了片刻才漲紅臉大怒,追上去揪住喬慶衣甲“你給我說明白,我母親出身名門,我外祖父是清河侯,你怎敢詆毀她”
馮氏在家里不得意,公婆雙雙不喜歡她,馮氏按捺著的不服氣就化為句句幽怨,當時貴生還養在她身邊,馮氏就不時的說“這家也是你外祖父幫了許多,你外祖父幫了這樣,幫了那樣”
小時聽到的話如刻在心頭,貴生潛意識里一直認為母親隱忍,一直認為外祖父是家里的恩人,欒英小他一歲,欒英出生后,護國公府公然介入而讓燕燕母子身份驟高,貴生從記事起就知道自己件件不如弟弟。
當時不讀書,是吃的用的玩的,弟弟的玉馬他沒有,弟弟的大狗他也沒有,他鬧著要,馮氏從街上買回的皆沒有弟弟的狗高壯,弟弟還有幾只通體雪白的波斯貓,一只眼睛藍一只眼睛綠,像一對寶石,街上有的賣價格太高,馮氏哄兒子說集市沒有。
弟弟不高興回家來,被哄著回來時,還帶回過幾只鳥,金絲編成籠色澤披滿身,這回街上真的沒有賣,這是異邦進上的貢物,唐澤送給公主賞玩。
貴生曾想過祁氏母親和弟弟為什么不在家里住,隨想隨破解,家下人等用羨慕的口吻說弟弟在公主膝前養大,沾不完的光彩,又羨慕二奶奶店鋪收息高,貴生想難怪了,祁氏母親和弟弟要是在家里住,就不能沾光也不能掙大錢。
這種想法讓貴生長大后偶爾聽見幾句說母親當年的話,他也沒放心上,直到喬慶的一句話劈頭蓋臉砸來“你娘截人洞房,仗著先進門的欺負人”,這個時候貴生已經知道以母親正妻身份截洞房是難聽話。
他揪住喬慶說個明白,喬慶把聽來的全說出來,慶哥只能是聽來的,他沒能耐親眼看見。
閑話里以傳話的人自己痛快為主,到喬家的時候,就變成馮氏帶著陪嫁一起攔下欒景,好一番的撕扯和勾引,欒景沒強過她們,留在馮氏房里。
閑話傳到最后,欒景也變成好人一個,他準備去洞房,全怪馮氏攔下他。
喬慶最后一句是這樣說的“你不信都說你母親用了春藥,你父親軟了的走不了,不信問你母親去”
貴生要揍他,喬慶一揮手就甩開,徑直走人。
從此,貴生見到喬慶又尷尬又氣憤,喬慶則瞪瞪眼睛還是一臉的鄙夷。
這就是貴生不跟欒英同一個衙門的原因,喬慶在他心里種上一根拔不掉的刺,他做不到繼續光明正大沾弟弟光。
貴生和欒英不時常見面,給他足夠的鐘點理一理繼續和弟弟相處的方式,當時他在西北,一書一紙一葉一花都由弟弟帶來,元遠外祖父永遠和藹撫平貴生,不管長輩們間發生過什么,母親永遠是他母親,弟弟永遠是他弟弟,貴生連自己前程都左右不了,更無法左右血脈關系。
等到再次和欒英見面,貴生這種天真的人也會打量一番,弟弟還是弟弟,他一心一意地幫自己科舉,貴生繼續做哥哥,但官職來時和弟弟天天相對,他做不到,幼年認為的外祖父有能耐浮上心頭,貴生選擇去吏部。
這件事情本來壓在貴生心里,馮氏盈盈的話讓貴生沒忍住,馮氏說這件弟弟相不中,是你的了,讓貴生眼前頓時出現喬慶嘲諷眼神,弟弟確實比自己能耐,貴生也承認,但是母親說,貴生忍無可忍,什么叫弟弟不要的就是哥哥的,自己在家里不受重視,是不是與母親當年做事不端有關呢
貴生把祖父母不疼愛,家下人等有不尊敬的,在馮氏的話里一古腦兒算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