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鄙夷他“你自己有什么能耐,沒有舅母你最多升官職。”
欒英打哈哈“是啊是啊,現在我長大了,知道自己能耐也要有,該靠著也應該靠著哈哈。”
燕燕又白眼他“你知道我對馮氏素來是避開,你非要惹上他們做什么。”
欒英據理力爭一下“母親您想,其實哥哥暫時不能襲爵不能完全怪我。杰哥跟我一直在戰場上,也不過封個男爵。高四叔也是較早到西北的人,帶傷參戰多回,也只封個男爵。我們家祖宗顏面已用掉許多,哥哥恰好在這場大戰后論功勞的時候,偏偏是他能襲爵的年紀,他本來襲爵就困難。”
燕燕無話可回“好吧,我不理你了,免得你越說越多。”
欒英還沒有說完“母親您再想,柏家是幾代戰功積累,如今是國公。濟陽侯府也是一樣。其實不能全怪我。”
燕燕回房,免得招出兒子一籮筐的話。
喬慶等人來幫忙,今晚不回去,熱熱鬧鬧的氣氛里燕燕又回來招呼他們,不要缺茶少點心,忙上一通走出來,月光下綠竹賀寧仰面端詳子爵府第,不時有說有笑。
燕燕笑道“你家也很快就有,男爵府伯爵府,我看就是大些小些的區別。”
綠竹笑指賀寧“這個人瘋魔了,做夢也說祖宗有靈,子孫門第改變這樣的話,賀杰府第還沒有好,他今晚不在這里好好看看,恐怕睡不著。”
賀寧確實有些走不出來模樣,眸光因興奮而明亮“想想我們進京一場,沒有想到有這么大的結果。”
燕燕綠竹點頭稱是。
最讓燕燕感悟的是尤認,尤世叔兢兢業業辛苦仕途,文弱人跟著英哥在戰場上打滾,他家到現在還沒有爵位,衛王府賞賜許多金銀,南陽侯府也盡力贈送,欒英把他報在軍功里也豐厚,但爵位這門檻與他無份。
尤認難道沒有能耐不付辛勞嗎
想到這里燕燕忽然認為貴生襲爵時候不對,未必是壞事情,而她的那一雙老去的公婆,等到貴生襲爵后,還是接來吧,這是一看便知,欒英的前程必然比貴生好,他和祖父母也更加親近。
欒景匆匆忙忙走來,又匆匆忙忙走去,賀寧三個人一起笑“看把他高興的。”叫住欒景歇一歇,欒景眼睛亮了“老賀,你卻躲在這里清閑,苑馬寺里新來同僚,家不在這里飲食不好,橫豎英哥這里有,我讓他們早幾天就來幫忙收拾,多吃幾天舒適的,來來來,正缺主人,你快去陪酒。”
“敢情我是個陪酒的,”賀寧一面笑,一面被拉走。
燕燕綠竹拍手取笑“果然,你沒有清閑到底。”
南陽侯這個晚上應該早睡,明天一早過來張羅,可他站在滴水檐下面困意全無。
唐澤駁回他請求,欒英是戰功封爵,衛王府贈送伯爵有例可依,平西郡王府公然循私,一副我想怎么送爵位就怎么送的架勢,唐澤已去旨斥責。
但他沒有為難在京里的唐鐵營,按照慣例,王次子們從來不摻和,他們忠實的依附每任郡王,和唐澤打擂臺的只可能是平西郡王和世子唐鐵城,現在的王次子唐鐵營和國公唐獷唐猛均聽郡王號令。
唐鐵營受到多次宮中賜宴,也有例行賞賜,日常悠游的在京里逛著,此時也在欒英這里給他幫忙,并張羅自己院落。
欒英還是自己起了院落,和南陽侯府隔著街道。
南陽侯感覺到肩頭重擔壓的他隨時只想彎腰,那個叫“祖宗掙下來爵位”的東西一天比一天沉重。
家里也愈發冷清,以前還能盼著欒英母子有一天正式回家居住,英哥若是成親,不可能擠在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