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直不肯躲躲藏藏的不肯說出來,這會兒卻來怪我眼尖么”柏署拍拍胸膛“雖然你官話說的好,叔父我對西北最熟悉。”
馬哨不服氣“真的么”
“我曾在西北打過好幾年仗,這還能有假。”
馬哨默然,顯然承認這話。
柏署愈發認定他投的是自家,否則以這孩子張嘴就不服氣任何人的小脾氣,他又要問東問西。
他不問,是他知道自己曾到過西北。
柏署再次不問他來歷,反而沾沾自喜,馬哨今年九歲,一個人一匹馬一桿鐵槍,就獨自進京,這孩子令人驕傲。
但他家里人也太過大意,沒有人跟著就出遠門兒。
柏署開始介紹京里有名地方,好吃的好玩的,聽得馬哨聚精會神,望得見京門的時候,柏小安指給馬哨看“小馬哥哥,你可曾見過這么高大的城門么”
馬哨慢吞吞“好,便好了,只是光一個好字,光一個繁華熱鬧,光一個天子腳下,就是我尋親的理由嗎”
他小脖子梗起,小脾氣又上來“小爺我在西北呆的好好的,我英勇無敵,我能征善戰,我百戰百勝,我,哼要當西北第一名將的人,卻讓我進京里來。這里有仗打嗎不打仗為什么讓我尋親來”
柏署失笑“你英勇無敵,我權當你吹的漂亮,你能征善戰,你還百戰百勝,這牛皮可就吹破。”
“真的”
馬哨火大“真的”
柏署安撫他“好好,等到我家你慢慢吹,哈哈,”
馬哨小臉兒黑黑,在路口住馬,雙手抱拳“多謝柏叔父路上照顧,我尋親去了,若我住的不好,或我安頓下來,我就拜你家去。”
柏署大吃一驚“你真的不是投我家”
馬哨笑笑“叔父,我解釋過多回,我不投你家,我投的是”脾氣又上來“承恩侯府。”
他拍馬去了,看得出來有了解過承恩侯府位置。
留下柏署父子面面相覷,片刻后,柏署一巴掌拍自己腦袋上“馬家的孩子我的天吶,他是馬文的兒子”
馬文有個傷風敗俗的爹,自己早年也不成人,要不是承恩侯欒英肯拉扯他,他如今在京里也是不上不下,最嚴重的可能也會是個廢人。
柏署沒拿馬文放心上,從來沒當他是知己,而他家麾下姓馬的老兵不知道有多多少,見到馬哨出息的一個孩子,壓根想不到馬文身上。
現在明白過來,柏署唏噓著帶兒子回家,沒有想到馬家也開始更換門庭,馬哨雖沒有中武舉文舉,但功夫不錯的出息勁兒,這就是馬家的新門庭了。
想想呢,又不用奇怪。
馬文在西北成親,長住岳父張梁家里,張梁將軍可是柏署親眼見到的一條好漢,他教出的孫子不可能有錯。
柏小安更加高興“父親,我們回家拜過祖父和曾祖,我就去承恩侯府看我的孔雀,小馬哥哥也在那里,又多一個玩的人。”
柏署沒有回話,他神思恍惚起來,從兒子的話里仿佛看到當年,他和喬慶欒英等人在公主府上玩耍,一會兒吵一會兒打,一會兒又好起來。
承恩侯府正廳上,馬哨對欒英瞪著眼睛“禮我見過了,現在請叔父說吧,我正在西北英勇無敵,我能征善戰,我百戰百勝,為什么讓我進京里來。這里哪有仗打,這里哪有功勞,這里哪有小妹妹為我叫好。”
欒英忍笑“你喜歡誰家的小妹妹”
“花將軍家的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不僅要讓小妹妹叫好,還和元弓舅祖父家的元毅比試呢。元毅比我還要小,為什么我要叫他叔父父親說你是我自家的叔父,叔父,請解釋,我家和元家哪有親戚”
唐寶兒也笑,馬文稱呼元弓為舅舅,是跟著欒英而出來的親昵稱呼,其實馬文可以和元弓單獨論。
欒英稱呼元弓為舅舅,是跟著云龍而稱呼,這是自祁家拜元老太爺為老師時的禮儀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