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聽得最為認真,因為這事情和燕燕的事情極為相似,從庫房里收著南陽侯府兩萬左右的聘禮來看,燕燕在這類似事情的結果里占據上風。
這種說法最早由燕燕母親說出,燕燕不肯認同,她竭力抵抗著這種荒誕,甚至不愿意和元秀、綠竹主動交流,元秀沒有提起是不想為自家世子表功,綠竹是粗枝大葉沒有聯想到燕燕,直到今晚收到元秀的書信,燕燕向這個朝代的世事低下一直高昂的驕傲。
護國公府對于民女來說是云端般的地位,南陽侯府對于民女又何嘗不是?
就是本省逐漸沒落的永亭侯府,如果向祁家求親,占著一個“侯爵”,不管是妻是妾,祁家滿門也會奔走相告或闔族歡欣。
深深觸動的燕燕緊緊攥住青梅竹馬的知已,幽幽地道:“能占住妻的名分,我知足了。”
屋外的風雪在這個時候呼嘯而來,猛烈的撞在墻壁上彈回,最終小心翼翼的迂回在夾縫里穿行。
房里,綠竹反對的道:“不!燕燕你還是要想法讓自己過得更好。”元秀從自己的雙手傳送溫度,柔聲也道:“那你還是要快快樂樂樂的過日子才好,你要做到它。”
風雪從窗外繼續大作,這一次它更加狂悍的奔騰而來,掀起屋角下嗚咽大作,徐氏不得不喊秋草:“再檢查門窗關的好嗎?別吹斷窗欞。”
房里,燕燕、元秀、綠竹三個人摟作一團,帶著笑容的眼淚斷線般掉落,輕泣聲又繼續相互鼓勵。
她們中的兩門親事從大富大貴來說足夠,從知根知底來說一片茫然,從地位懸殊上來說,姑娘們應該保持警惕。
元家大門再次打開,久闖不進的風雪肆意狂撲,松誠打著燈籠先出來,他負責送兩個姑娘回家。
燕燕迎上風雪,面上是說不出來的自信,不管南陽侯府對于祁家是什么樣的高門大第,她已經占據平等的“妻”身份,她先有一段不敗之地。
她和綠竹走到這里,立于房門外的元秀早就看不到她們身影,但是元秀佇立于風雪中,也帶著屬于自己的堅定。
自初一到十二,來的姑娘們把她嚇的不輕,原因為什么,還不是她沒有經歷過。
她成親的日子對于她也完全陌生,無法預料有哪些事情等候在成親那月、下半年、明年或幾年以后,元秀有潛在的不安是正常現象,人對于未來都有這樣的不安。
但是現在她鎮定下來,她寧靜如水,她相信自己過得好屬于自己的日子,因為老天對她不薄。
圣旨賜婚,世子自好,“此生快意事,懸掛雙明珠”,她還有情濃意濃的情詩為憑,她怕什么?
還有更重要的,她還要照顧燕燕,所以,她的日子一定過得好,非過得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