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個水靈的小丫頭,燕燕就知道大伯父也認真想過她在侯府的尷尬地位,想來怕她和世子過度生分,所以送她兩個可以維持夫妻關系的丫頭。
有人可能要說,丫頭爬床怎么能叫維持夫妻關系?但是在侯府其它人的眼里,世子欒景這天雖然是丫頭爬床,但他進的是燕燕房里。
祁東也曾是個讀書的人,祁家不是世家,不表示祁東沒了解過。
還有兩個陪嫁,真正讓燕燕感動,在元秀表示世子潔身自好,她就能把燕燕接出南陽侯府,燕燕和家里人攤牌:“要是我過不下去,我就走出侯府,你們可別怨我,我的命要緊。”
祁東道:“你不在婆家,你怎么度日?”
“我可以做個小生意,把這新集上的貨物運到京里發賣,把我的聘禮變賣一些吧,我要帶著更多銀票上路,如果侯府里住不成,難道我還把名聲換來的聘禮留給他家嗎?自然是帶走。”
祁西的進京,和元連的境遇,逼著祁東正視侄女兒成親后的日子,在他的內心里也無法為南陽侯府開脫。
如果他告訴自己,侯府是高門大第,尊卑相關,所以他們一時沒有改變高人一等的觀念,從而怠慢二弟和兒子侄子。那么公主和護國公為什么向元連面面俱到。
護國公過年也是忙的,但他二、三天里就會請元連用酒,和他聊上半個時辰,一般來說國公府入住的秀才們都會陪同。
祁西離開京里的時候,公主府上已經給元連做第三身的衣服。
他南陽侯府沒有活在京里嗎,為什么公主和國公可以像個親戚,而南陽侯府不成?
只有南陽侯一個人識大體這是不行的,燕燕的日子將在內宅里,直接受婆婆南陽侯夫人的管轄。
云展做的越周到,給元秀寫信寫的勤快,就讓祁東愈發煎熬,自家的那世子婿,你好歹是個世子,你難道一封問候的信也不會寫嗎?
從“人往高處走”來說,侯世子應該向國公世子學習,你就不能學上一學?
這樣的想法變成祁東肚腹里的毒藥,每日灼燒著他,在燕燕堅持準備后路時,祁家主要的進項也有商鋪為主,當家人祁東決定支持:“都說京里繁華,想來生意做起來后也是好事,又有燕燕在京里,她雖出嫁,家里也還是繼續照管,抽兩個得力的管事,按燕燕說的在京里尋鋪面,尋到以后就做生意,倘若燕燕在侯府里悶時,回不成娘家,但也有個地方走走。”
燕燕這個時候說出來:“鋪面要大,它不是我一個人的,也不歸祁家,秀姐出大頭兒呢,我出中等的,綠竹也有幾百銀子放進來,這是我們三個人的鋪面。”
祁東聽到秀姐的字樣,先就喜笑顏開:“好好好,有秀姐和你作伴,就像你們一直往來的這樣,燕燕吶,這親事你不用愁,遇到煩心事先去找秀姐。”
說到這里他的面上一沉,因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是,你父親曾去過,國公府也好公主府也好,都不難進。
可這樣的話又讓祁東想到南陽侯府給予的“冷遇”,南陽侯府卻是十分的難進,這不是不講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