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展手里是張彩箋,他折疊著什么,隨口的答應著元慧:“逛街?可以。還有什么好玩的?好吃好玩的多了去,等到我家,我讓人一一的送你去,不過你也得上學啊,你的鄭害人還在學里等著你。”
元慧高興的格格叫:“姐丈知道他叫鄭害人?”
“知道,姐丈我很厲害,我什么都知道。”云展微笑著疊完最后一道,是個同心方勝,他取出自己一塊干凈帕子,包在方勝外面,遞給元慧:“把這個送給姐姐,等她看過,再送回來。”
被表弟拉扯開元秀寄的同心方勝,云展記在心里,這不,佳人就要在懷,凡是夫妻間的玩樂,云展都打算玩上一回。
這間船艙歸他所有,也是船艙里不止一個房間,現在坐的這間是云展在船上的書房,他辦公所用,除去文房俱全,拉開桌下的抽屜,還有他事先換好的一疊嶄新銀票,抽出一張放在方勝上面:“這個給慧姐。”
成親花錢必不可少,從喜錢開道到船上的周到,都表示這個身居高位年青人的內心喜悅,妻妹面前更要大方,何況慧姐詢問他京里好玩好吃的,云展借機詢問妻子喜好,元慧和綠竹一樣愛說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百兩?”
元慧小臉兒上現出生動的驚喜,引得云展又笑起來。
元慧笑得合不攏小嘴,但是推回銀票,躍躍欲試的道:“姐丈給我一百錢就成,”在這里有所停頓,想到昨夜和婷姐不知撿了多少一百錢,姐丈是個豪富的,可以適當的獅子大張口,元慧改口道:“最多一兩銀子,我就夠用。”
云展暗暗點頭,果然是秀姐的妹妹,果然是母親說起的祖父元添進之孫女,祖父把姐妹倆都教導的很好,他繼續推推銀票:“請你當信使,這是姐丈給的謝錢。”
元慧繼續她生動的歡喜著,小手互相擰上幾擰,還是道:“錢多了要給母親,錢少的才歸慧姐用。”
“母親不在這里。”
“也許祖父.....祖父從不收我的錢,可還是太多了,我只要一兩銀子到京里用就好,以后姐丈讓我當鴻雁,都不用給錢。”元慧把銀票又送回來。
云展笑著起身,把一百兩銀票塞到她的袖子里:“裝好了,姐丈給的怎么能推辭,姐丈還有一句話拜托你,咱們說的話不要告訴姐姐。”
元慧小臉兒燦爛如陽,送過自己的小手指,云展大笑一聲,和她拉了拉勾,元慧往船艙外走,又回頭道:“姐丈信我,我這個鴻雁什么也不說。”
“還會說鴻雁,了不起。”云展向她翹翹大拇指,聽著元慧的小腳步跑的飛快,每一聲聽得出來快樂。
云展笑一笑:“真是有趣的小孩子,說起來,秀姐也是這般有趣,會罵人也會做詩詞,不知道她回我什么?”面上流露期待神情。
未婚夫妻守大禮,不到成親不會貿然見面,幸好有慧姐是他們中間歡騰的那只青鳥,信來信往,信來信往......慧姐美滋滋的攢著進京后的零花錢,大方的姐丈當然不止給一張,他的一匣子銀票專為打發信使。
......
天實在是熱,江面行風的大船上覺不出來,居家過日子的人,有條件的開始擺冰,次一等的就不時更換井底涼水,南陽侯府里,棗花端著一盆子冰回來,擺放到燕燕身邊小幾上,臉兒和昨天一樣的苦:“又漲價了,今天這一盆要收一兩半。”
南陽侯府有冰窯,鼎盛的時候儲冰足夠府中主人使用,后來慢慢沒落,府中有一些地方包括冰窯年久失修,今年存的冰勉強夠南陽侯夫妻和世子夫妻使用。
燕燕本來是不用給錢的,在她的名下按例有冰,但揣著自知之明進府,燕燕知道按例有她的這話,還是不提也罷,再說要想涼快,還是花錢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