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侯夫人內心的那桿秤徹底傾斜,在兩個媳婦里當以祁氏為主,看著往春紅房里送去藥,侯夫人決定管管兒子房中事情,給馮氏一些敲打。
先淡淡問道:“這房里如今幾個人?”
馮氏一聽這聲氣兒就不對,你兒子房里有幾個人,你自己難道不知道,自己也就進門一年多,而且留人去人的必須要回當家人,你就一個兒子,又不是十個八個記不清。
鬧別扭的馮氏遲疑一下,玉葉搶了話,回答出來。
南陽侯夫人斜眼瞄她:“你是誰?”
玉葉羞愧難當,明白侯夫人當眾給她沒臉,她自從進這個家,在馮氏的陪嫁里,往侯夫人面前去的次數最多,前天還去回過話,怎么可以有今天就不認識自己。
馮氏趕快接上話:“這是我的陪嫁名叫玉葉。”
南陽侯夫人哦上一聲,若有所思的自語:“玉葉,哦......”聽到馮氏提心吊膽時,又問道:“今兒誰當值?”
馮氏以為考她,就回答出來,南陽侯夫人吩咐:“到我這里來。”四個婆子和八個小丫頭進來跪下,南陽侯夫人面色平靜:“說吧,春紅病沒好為什么起床出房門,又為什么忽然病重,你們要是回答不清楚,這個家里也不必呆了。”
馮氏滿心里惱怒上來,現在知道當婆婆的責問來了,擺明要找自己事情。
婆子和小丫頭們一一的回過,把玉葉、勤苗和春紅說的話都回出來,春紅晚上是怎么暈的,她要茶要水的不消停,玉葉看不下去,說哪里跑出這樣一位主人,到春紅床前罵了幾句,換成前幾天世子不在家,春紅很能忍耐,今天春紅沒忍,她眼睛一閉往后就倒,然后面上猛的一痛,睜眼吐出一口血。玉葉又罵春紅咬破舌頭訛人,春紅往枕頭上一倒,掐人中就見擠巴眼,就是不睜開,婆子們還是怕擔責任,就回給侯夫人。
南陽侯夫人面色難看,這怎么聽也像是春紅訛人,可是玉葉更加可恨,和生病的人不必計較,橫豎又不是你玉葉侍候春紅要茶要水。
見到玉葉縮著肩頭在馮氏身后,南陽侯夫人冷聲道:“跪下!你還等著我指名不成?”
玉葉沒有辦法,出列跪下來,南陽侯夫人刀一般的眼光刮著她的鼻子眼睛,罵道:“狐媚下作的東西,當你們干的事情我不知道呢,既然鬼鬼祟祟的敢做,就應該平時小心,她一個生病的人,不問你要吃不問你要喝,你反去罵她,是逼人去死嗎!”
馮氏承受不住這話,陪嫁狐媚下作,那她又是什么樣的品格呢?
她哭道:“母親要是知道丫頭做下什么,直接拉出去賣了便是,若是沒有,道聽途說的不能算她身上,她總是我的陪嫁丫頭。”
南陽侯夫人轉向她冷笑:“我們不是一般的人家,你家里也不是一般的人家,你還有兄嫂,你母親發作丫頭的時候,你嫂嫂也是這樣回話?”
馮氏站起來,心里的委屈開始止不住:“母親說話自然句句都對,只是我年青不明白,所以請母親教我。”
南陽侯夫人鄙夷:“我教不了你!我只有一句話你聽著,我就一個兒子,侍候的爺們好,這房里個個都是有功之臣,山石根下凍壞了他,我一個一個的和你們拼命!”
她板起臉又怒視玉葉:“這個公道我定然主持,否則我這婆婆也被你們踩下來!家里還有公婆在,怎么就敢肆意妄為的打公婆臉面!不要臉的東西,虧你敢做出來,來人,把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拖出二門,給她二十板子長些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