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得昌的案子是南陽侯為之奔波,民女打算拼命時猶如狂風暴雨加身,南陽侯深知心知。
讓他為欒景定民女,南陽侯和清河侯沒怎么考慮就答應,甚至清河侯也到新集,他們實在不愿意再經歷一次馬得昌事件。
耗時兩年,南陽侯沒倒下來,等他老的時候回想一下,這兩年里他拿出歷年仕途不能相比的才干,欒景要是也被民女告,南陽侯清河侯可再也經受不起。
定親祁氏,是云展向他的一次恩典,這恩典在祁越高中以后爆發式龐大,南陽侯走到云展面前時,想也不想的跪下就是三個響頭。
有人可能要說,既然能明白云展維護他們,南陽侯為什么還要借著燕燕做客才醞釀往來。
南陽侯更明白大小辟邪都不愛阿諛之人,否則他早就是這里座上佳賓。
非禮不僅勿視勿聽勿言,還有勿動。
十兩銀子進門錢讓南陽侯得到一定見到云展的底氣,他改正以后理當有個回話。
這就解釋一遍,再次請云展恕罪,但他言詞卑切的模樣,讓云展還是不能解氣。
好幾代了,清河侯南陽侯這樣的世家苦等苦盼科舉之路,指望家里出一個科舉的子弟一洗家聲,別說護國公府看得見,京里宮里都看得見。
其它人會不會認為少年紈绔是沒法原諒的污點,這個不重要,皇帝和重臣們怎么想,這個才重要。
唐澤是這樣和云展說的:“雖然年少荒唐,但總歸收心后認真報效,朕沒有不成全的道理,法不責眾。”
年少紈绔是全國很多世家的現象,唐澤也沒能耐一筆抹殺他們祖先功勛,對唐澤來說,洗心革面是好事,多一個比少一個好。國庫里充盈,唐澤不指望剝奪爵位收回采邑,也不想先帝創業時在封的世家們,在他手里折損一個又折損一個。
反正重臣權貴里沒有這些人,而從古到今眾所周知,中等的官員有其獨特重要性,重臣們動嘴的多,實際辦事還是中等官員,小官兒們權限小,辦起公事縮手縮腳,清河侯南陽侯十余年到現在的官職上,他們兢兢業業的下過苦功。
云展和唐澤看法一樣,或者說金口玉言他理當聽從,所以對南陽侯府足夠照顧。
你兒子辦的荒唐事我按壓下來,把祁氏強壓給你家的時候,就聽說過新集學府有名,當場又聽說祁氏的兄弟們都進學,這還不夠照顧的嗎?
看看你辦的好事情,進門收銀包,成親不洞房,這是荒唐這是混賬!
元秀說公婆第二天不問元紅,南陽侯沒法無辜。云展是個男人,他想得到南陽侯不可能驗媳婦的元紅,這是女眷的事情,但是云展也認為南陽侯不無辜。
娶兒媳是喜事都辦不好,虧你還有臉當官領差使!
南陽侯說的再感激,云展也不會告訴他,燕燕就要離府別居,這位世子拿著敷衍的心情和畢恭畢敬的南陽侯交談,在南陽侯又一輪的懺悔之下,云展叫進南陽侯認識的遲先生,讓他和南陽侯談出錢贖人的事情,這錢入國庫,遲先生都不必出府,南陽侯把錢交到他供職的戶部,再把回執送來。
世子沒事兒,世子繼續休婚假,走在石徑上,看著繁花開得豐美,云展呼一口氣,沒好氣的自語:“二甲第一名送給你,你卻經受不起。”
說完,他加快步子,他家有嬌妻,他經受得起,在路上浪費鐘點可惜,趕緊回房和秀姐說說笑笑,動手動腳去。
元秀聽完以后沒說什么,只還是提醒自己,她嫁的真是家大業大之家,這個好兒,她得經受得起,于是第二天,她鼓動世子往公婆面前請安去了,一家人用了早飯,公主和國公看著歡喜之時,云展帶著妻子告辭,有言在先:“明兒不來請安,后兒也可能不來,請父母親擔待。”
羞的元秀站不住了,拉著云展飛也似的回來,在路上擰了他十幾記,世子手臂上也是厚的,樂呵呵的沒說什么,元秀手指生疼。
情動意動的,元秀噘著嘴兒進房,在這樣的時候,她也就渾然忘記擔心、責任、承擔,她只是一個新婚的小媳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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