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兇狠的手指外面:“你要走你走!誰讓你到京里來找我的!”
元財姑往后面一縮,重新淚眼汪汪:“你不回家,我怕你一個人在外面沒吃沒住,剛好表姐成親,我央求她帶上我,表姐現在后院醒酒,你不相信我請她過來和你說話。”
秀姐在?
舒澤吃了一驚,滿身的恥辱潮起云涌,這是他不敢面對的人,他躊躇滿志以為春闈不在話下,殿試雖然說不好,他就可以借著春闈之名和春闈里結交的人里尋個差使,他知道當官的衙門里都需要師爺,富裕之地一年有上千的銀子,這肯定是收了賄賂的,比相當一部分中等官員還高,而最差的一年也有幾十兩,自己足夠使用,還能寄些給爹娘。
當然,讓人悄悄的寄,不給元財姑。
他在京外村落里找到住處后,沒日沒夜的看書,下春闈的時候信心滿滿,結果當頭暴擊讓他好長一段時間神魂缺失,直到他痛定思痛的想來想去,在這個朝代普遍的理由里找到一條,他行事有虧陰德有損,鬼拿捏住他手讓文章不中,他又有什么辦法。
是他做錯了事,元秀從此是他心頭禁忌,想起來就痛滿身又恥辱滿身,今天也是一樣。
舒澤立即站起來,團團一揖:“告辭。”逃也似的就要飛奔。
“站住!”
綠竹喊住他,生氣的道:“我們把你妻子帶進京,又招待這么久,你連聲謝也沒有嗎?”
祁越繼續壞笑,湊到賀寧耳朵上:“還真的是拿刀逼成親事。”
去年聽說舒澤娶元財姑,少年們不是性子粗,而是認為死纏爛打的終于成功,他們當時忙著秋闈,秋闈高中又是拜祖宗又是謝老師還要請親戚知己,沒怎么多想。
賀寧也回以壞笑:“泥碗配泥盤,他配元財姑合適的很。”宋瀚湊過來聽他們嘀咕,也跟在里面笑個不停。
舒澤沒有辦法,向綠竹、燕燕道謝,把祁西、祁均祁尋富也謝上一通,綠竹趁這個時候拉走元財姑,先是一指頭點在她額頭上,罵道:“這是你自己尋來的,以后的苦頭自己咽。”
元財姑低頭不吭。
綠竹讓她把穿過的幾件衣裳帶走,元財姑感激不盡,綠竹把手放到袖子里,忽然想了起來:“沒忘吧?做個好人,多做好事。”
元財姑撲通跪倒,指天為誓,把綠竹平時讓她說的話重復了好幾遍,直到綠竹嫣然的笑:“可以可以了的,起來吧,這個給你。”她袖子里拿出四張銀票,每張面額十兩,共計四十兩。
幫人的時候滿懷喜悅才最滋養精神,在元財姑發誓以前,綠竹揣著滿懷憋屈,購買店鋪和收拾店鋪里的幫忙讓綠竹了解到京里物價,四十兩銀子能讓一家三口生活的很好,綠竹原本只想給二兩銀子,認為燕燕給個六兩,元秀更富貴給個十兩也就足夠。
元財姑一個月多里在喜船上在護國公府,消費的遠不止四十兩銀子,可是她拿走就要花在舒澤身上,綠竹恨人來的快原諒人也快,直到今天沒有原諒舒澤。
元秀說好歹財姑扮了個娘家人,一路送行到京門,而自己帶出來財姑,要向她負些責任,她出二十兩;綠竹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