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說她的紈绔世子房里還有一個妻,還有兩個妾,過明路的通房若干人,最能折騰的春紅是侯夫人所給。
元秀覺得自己做好準備沒什么壞處,至少婆婆明示暗示時,她能落落大方,不被胡亂扣個嫉妒的名頭。
她是生長于這樣朝代的姑娘,她受到的教育有“臥榻之側豈容人酣睡”,但這種教育在學里說出來時,大多指歷史上男人使用的策略,她還受到“女誡、女論語”等的教育。
她能幫燕燕出府別居,也能為綠竹責打賀寧,但是高門大第里有姬妾,她不能裝作臨時穿越來的,在這里掀起一場一夫一妻的浪濤。
美人兒丫頭見到元秀呆呆盯著自己,想了起來什么,嫣然笑道:“碧煙見過世子夫人。”
銀芽在一旁也是輕笑:“夫人還沒見過碧煙吧?她是我們這里最得公主疼愛的那個,所以夫人來請安時,碧煙一定是偷懶去了,竟然沒能拜見夫人。”
元秀來請安數回,和銀芽已經熟了。
碧煙聽到這樣說她,嗔怪的白一眼過去,忙又端端正正的重新行禮:“不是我沒能及時拜見,還真是夫人來請安時,我竟然不在公主面前。”
這幾下動作結束過,元秀也清楚看到碧煙沒有開臉,扶起碧煙和她說笑幾句,被丫頭們簇擁著往房里走時,元秀覺得自己要當個心里有數的人。
這樣美貌的丫頭,剛問過她的年紀十六歲,已經是嫁人的年紀,婆婆留她在房里如果不是為了公公,就只能為了世子。
否則誰家會把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留在房里到老,在元秀看來,美人遲暮獨自花叢,也是個遺憾事情。
她自愧容貌遠遠不如碧煙,心里又浮出一句話,嬌妻美妾自古有之。
想到這里會有一個疑問出來,如果世子樂于享受,護國公府為什么一個丫頭也沒有,元秀問出來過,云展就帶她去看內宅里的軒亭,說當年這里住的都是男人,有丫頭不方便。
元秀覺得這個理由解釋不通,照這樣說,名士的家里不能有丫頭?新婚的她更愿意當成世子為娶正妻的殷勤,也就放下來不提。
一道又一道的門簾高高打起,正中鑲嵌珠寶的羅漢床上,她的婆婆笑吟吟看著她。
上午的日光斜斜照進來,點亮大儀公主的眉目額頭,這又是一個美人兒,傾國傾城,又儀態生威。
元秀每每見她時,都有臣見君王的敬畏,此時也是一樣,恭恭敬敬的拜下去,直到稱呼時才有些自如:“兒媳向母親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