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嚇的“唰”地一下子后退,面上血色急速跌落,以為自己發現一個秘密,她是管過家的人,所以元家雖沒有這樣的事情,也知道內宅外宅里有私情是主人不能允許。
背主勾結,這意味著主人的秘密隨時傳到不應該出現的地方,而雇工可以自定婚嫁,但想在同一個宅院里得到親事,對方是家人下等,這要事先得到主人允許。
婆婆房里肯定沒有雇工,丫頭們不折不扣由婆婆能掌握生死婚姻。
她一面慌亂一面讓自己不要慌亂,無聲招手讓紫芍來看,紫芍看到她一下子面如白紙,以為突發疾病也正走來,到窗前看看,紫芍掩口輕啐:“碧煙姐姐也會辦沒廉恥的事兒,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她和宋先生沒幾個月就要成親,這幾個月里也不能等了嗎?”
紫芍飛紅臉面退過來,把元秀扶起來。
元秀一怔,家宅危機有所解除,面上血色唰唰的又回來了,她重新站到窗戶后面,看一眼那對男女,又看一眼紫芍:“這是怎么一回事情?”紫芍忍住笑:“碧煙姐姐是公主殿下當做女兒來養,殿下的丫頭里數她第一,殿下早就放出話,要給碧煙挑個如意的女婿,看了這些年,相中世子房里的宋仁山宋先生,夫人您看,碧煙姐姐生得出挑,不是宋先生這樣的人才,殿下也不肯答應,她自己相中過,又讓碧煙自己相看,宋先生也爭氣,他說不得功名就負碧煙,這親事再好也不敢耽誤,碧煙姐姐這個沒廉恥的認死理兒,她相中了的就是天下第一大寶貝,聽到這話就急了,兩個人就私下里有所接觸,說不好是說些鼓勵宋先生的話吧,也是的,挑了這幾年,再沒有人比宋先生更好,也不能怪碧煙姐姐要著急。從殿下到國公到世子都裝看不見。這不,宋先生言而有信,今科一甲第三名,是有名的探花郎,夫人還沒接管家務,所以不知道家里已經開始收拾,宋先生和碧煙姐姐就要成親。”
說到這里,又紅一層面龐:“也不用這么急吧,就要成親了的。”
爆炸般的笑意自元秀心頭涌出,她得強忍著才把這股笑意壓住,憋的太辛苦,臉面又一下子通紅,嚇得紫芍探她額頭:“霜草守著夫人,我去找府醫來看視,或還是不行,得趕緊請太醫。”
元秀咳咳的笑出兩聲來:“我沒事,你帶路去世子書房后門,問問我能不能進去,我有要緊話要和他說。”
元秀這個時候也想起來,書房有后門,她為什么一定要走前門,讓往來的男人們看到?
云展走出來見她,夫妻在后門一內一外的站立,元展一本正經:“三叔、祁越宋瀚他們在,剛說到一半就不打發,而你,我想也沒有正經事情,只接我的吩咐便是。”
元秀嘻嘻一下,又忍住笑:“你說你說。”
“我想了想,碧煙是個好的,你幫我討了來,放在房里哪天高興了哪天......”
元秀再也忍不下去,拿手里帕子打了他,云展伸手接住,還是沒有笑,板著眉眼繼續道:“挑一個不成,母親給我丫頭,我怎么也得挑個三十六個,讓母親重新再選人使喚人。”
元秀抽身就走,邊走邊揶揄他:“你說了算嗎?我房里的事情我說了才算。”
回房后痛快的一頓大笑,笑過,才想到慌張,昨天誤會最深,有沒有說出笑話來?要是讓世子說中,自己真的鬧出笑話,晚上又要聽他嘲諷。
接下來直到晚上,元秀不再琢磨世子性情大變,而是尋思怎么和世子互相取笑,他一定會取笑自己不是嗎?
元秀對這點頗有信心。
晚上云展回來,果然又是一頓取笑:“你就是世上第一呆,母親讓你選她房里丫頭,是銀芽、青盈年紀到了沒有親事,而父親書房里大多是有家室的先生,年青未娶的我書房里最多,想讓你為丫頭們定親事,你到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想扒拉到自己房里來,”
元秀說不過他時,伏在椅背上雙手握住臉,只是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