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出來,聲音忽然放大在房間里回蕩,讓祁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稍后,才明白二叔祁西、堂兄弟祁波祁濤和自己同時出聲,說的一模一樣。
四雙指責的眼神也同時打在祁東面上,祁東不知所措:“你們,有話好好的說,”
“大哥,燕燕離開南陽侯府,她自己住了。”祁西如今說起來,還是帶出痛苦。
那糟心的世子女婿,真是糟心。
這句話其實很繞人。
聽著很簡單,祁西一下子就說明白了,但是在正常人的認知范圍里,無法立即理解同嫁的女子離家別居,如果燕燕嫁的近,娘家天天聽得見她在婆家不痛快,早就揚言我自己住去,祁西這是句簡單易懂明白話,但是燕燕嫁那么遠,又嫁的是南陽侯府這樣的世家,還有護國公府對秀姐面面俱到,祁東腦海里本能想法還停留在燕燕是媳婦,婆家怎么能不管她。
他應該這樣想就對了。
但是祁東也一下子就聽明白,或許在他心里早有預感,早在祁西、賀峰、宋汛不需要留在京里照顧子弟們而轉家時,祁東聽到南陽侯府薄待子弟們,心里早有陰影。
騰的站起來,祁東向祁西怒目而視:“你在京里是做什么的!新媳婦進家門都有不如意,燕燕不懂事脾氣大,你難道也不懂事......”
還有一肚皮斥責燕燕一個人住,誰來照顧她這樣的話沒有出來,祁西哆嗦嘴唇迸道:“大哥,燕燕她.....沒有圓房。”
祁東直了眼神,只覺得腦門上一股寒氣沖下來,讓他所有的指責粉碎,化成一句也哆嗦的話:“這這,什么意思?”
“父親!燕燕成親那天,我送到南陽侯府,從表面上看,南陽侯府擺了幾桌也算熱鬧,可是燕燕獨自坐在洞房里,沒有人陪她坐洞房,那個紈绔也沒過去。”
“啊!”祁東大受驚嚇,腦海里有一句話出來,不斷的回響著,這是蔑視人,這是蔑視誰?
祁越恨聲道:“直到秀姐滿月,寧哥綠竹幫著燕燕搬出來,那紈绔也沒有進過燕燕的房。”
腦海里回響的話塵埃落地,南陽侯府蔑視的是祁家。
祁東眼前回想南陽侯和清河侯笑容滿面來提親,那笑容原來是諷刺,怎么樣,民女攀高門,索性讓你家姑娘冷清到老。生不了孩子的媳婦,娘家等于沒有攀上南陽侯府。
南陽侯在這件事情實實在在的冤枉,但是他是當家的人,祁東現在知道內情后,也一定先怪他。
祁東的身子往下縮,縮的佝僂起來,看得整個人小上一套,喘氣聲卻越來越響,鼻翼儼然像變大風箱,“啪!”祁東捶了桌子,震的果盤茶碗一片叮當,他跳在半空破口大罵:“我要告他,我明天就進京告他!”
祁波祁濤放下心,本來祁越不想告訴他們,不是不相信兄弟們,是丑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考慮到父親鬼迷心竅起來,自己和二叔未必拉的動,就讓祁波祁濤也知道,再就留在這里證實南陽侯府對燕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