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汪學士道:“我是同她計較,還是不同她計較呢?”
“孩子如今在你學里,你要如何我聽你的。”元老太爺道。
鄭留根放下碗筷,起身一禮:“請長輩們聽我一言。”
汪學士和元老太爺道:“你說。”
“我能留在京里官學讀書,除去有祖父的教導指點,還有進京后在大學士家學里聽了許多的課,官學也定期請您家學里先生給我們講課,也定期安排我們到您家學里聽課,我常想,若我沒有緣分,以后能留在學里教書也是好的,也能活到老學到老。”
元連好笑:“你小人兒家家的,這就想到老?”
鄭留根嘿嘿笑笑:“可是我定下慧姐,我不管怎么樣也要中舉,這樣一來,我就不能一輩子在學里聽書學書,所以我想,如今讓慧姐多學些,慧姐比我聰明,她學一天也比我學十天要多,以后讓她慢慢的教我。”
深施一禮:“請大學士同慧姐多多計較,把她逃學的病根兒打下去。”
汪學士和元老太爺先道:“吃飯不要行大禮。”
“是。”鄭留根回座,留根總是夸慧姐好,今天又當著汪學士的面夸上一回,元連給他挾菜,對女婿滿意的不行。
飯后汪學士回家去,告訴汪格:“喏,你收好它,這是給你的戰書。”
“戰書?”汪格愣住。
汪學士忍笑:“這是慧姐在新集上學時的老病根兒,一般最長十天里發作一回,先生要是認不得這字,哪有底氣訓她逃學?”
汪格也大笑了:“果然這是戰書。”
汪學士道:“你可要守好家學這塊陣地,不要輕易的輸給她。”
汪格再看看字:“成,我想法子讓她改了這個病根兒。”
第二天,元慧和敬安郡主玩去了,第三天,她們玩去了,第四天譚側妃問慧姐為什么不上學,說園子里的鳥和魚聽到她們的腳步聲就嚇跑,敬安展現小姑娘式的快樂,譚側妃有點看不下去,她能做的也僅是為難幾句,但她記不住的還是為難幾句。
元慧本來是想客氣的回上幾句,但是敬安郡主大發脾氣,和譚側妃吵了起來,元慧就幫忙懟了幾句:“側妃沒有管教郡主的資格,她自有皇家法度約束。”
把譚側妃說的啞口無言,元慧不好意思再在肅王府玩耍,帶著敬安到燕燕那里,后面園子雖然小,荷花還開著一池子,足夠兩個小姑娘玩耍,這里也沒有人說她魚憎鳥嫌,綠竹會陪她們一起攆魚踢樹。
當天晚上就在這里睡下,敬安留下兩個丫頭睡在為元秀準備三間房的另一間,跟元慧的丫頭也擠擠睡在這里,跟元慧的小子們睡到后院為伙計準備的大通鋪里,綠竹在她們房里陪著睡。